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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中了一箭,事後還不慎落水,回來養好傷後背上就生了這麼一個大瘡,時好時壞,我們尋過許多方子都沒有見效,不知道……這是什麼瘡?”
“應該是毒花疽瘡。”原野嘴上答了一句,心中若有所思。
之前“尾張之虎”織田信秀舉尾張之力攻擊美濃的齋藤道三,前田利久八成也混在裡面參戰了,結果不但被近距離射了一箭,逃跑時還掉進了長良川,是個三等倒黴蛋——一等倒黴蛋腦袋已經是“京觀”的一部分了,二等倒黴蛋全都淹死了,前田利久能活著回來就算運氣還行,是個三等倒黴蛋。
不過心裡明白歸明白,揭人瘡疤就不必了,原野也沒問問是不是真就如此,就本著大夫的本份,向病人及家屬詳細解釋病情:“當初傷口處理的有問題,傷口內汙物未淨,導致溼熱內生,榮衛不從,逆於肉理,陽氣清浮,於是熱盛肉腐生膿,所以一直難以痊癒。”
簡單地說,就是持續性炎症沿皮下脂肪蔓延至皮下組織,受感染的毛囊與皮下腺相互融合,形成了外傷性瘡毒,鼓成了一個大膿包。
這種病看起來沒什麼,但也不能小視。輕則喪失一定勞動能力,日夜難安;中則引發頸椎病、呼吸系統感染、不孕不育等併發症;重則背部直接潰爛,引發大面積炎症,喪命也實屬正常。
原野的話專業性太強,純背課文,還日語漢語混著來,前田利春父子、奧村家福都聽懵逼了,沉默了片刻才由前田利春小心問道:“那這病……”
原野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疽瘡,還取針輕刺了一下,見流出黃水並未見黑血,應是陽瘡無疑,危險性還不算高,便說道:“可以治,就是以藥慢慢化膿排毒,需要的時間不短,也有點拖不起了。要快的話,就只能動刀了,要吃不小的苦頭。”
俗話說得好,瘡大如豆,內大如拳;瘡大如拳,內大如盤。
前田利久這瘡現在已經有小孩拳頭大了,這麼一包膿想慢慢消掉,可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而且搞不好正化著膿呢,別的併發症已經犯了。
“我不怕吃苦頭,請動刀吧!”前田利久終於說話了,似乎是因為原野說了許多漢語詞彙,一聽就是神醫,讓他信心大增,覺得這次很有治癒希望,望著原野很誠懇地說道,“有這東西在背上,我睡睡不好,吃吃不下,平時連馬都沒法騎,像個廢人一樣,還請野原大人儘快治好它!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行,真的拜託了!”
“拜託了!”前田利春看起來很愛這個大兒子,也立刻正座低頭懇請,奧村家福也緊隨其後,並不在乎原野只是個“稀裡糊塗跑來借住的流浪武士”——再牛b的人,孩子生病,到了醫生面前全都要老老實實,客客氣氣,古今沒什麼不同。
“我明白了!”
原野也沒推託,割瘡他在日比津村割過幾個,也算有點經驗,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危險手術,後世大約50塊錢就能搞定——這種背瘡,古代中醫也是要割的,技術十分成熟,要是換成別的手術,他未必敢,估計也就開兩副藥糊弄一下就完了。
他立刻請奧村家福叫來幾個女傭,燒開水煮布煮刀煮小鑷子,並以熱水皂角反覆洗手,順便還從攜帶的藥物中撿了一劑“散神除瘡湯”,讓人先去煎著——只動手術是沒用的,要配合藥物湯劑才行。
看瘡面,以前前田家也沒少拿針扎瘡擠膿,結果治標不治本,根本沒用。
等一切準備就緒,他給前田利久嘴裡塞了塊布,讓前田利春、奧村家福和阿清把他按好了,就像殺豬一樣,按住前田利久就開始給他割瘡。
嗯,他也沒麻藥,就這麼硬割,十分野蠻。
疽陽瘡輕按一下都會痛入骨髓,更別提硬割了,前田利久痛得滿頭大汗,控制不住地擰動身體。原野也沒客氣,一邊大聲呼喝前田利家、阿清等人把人按緊了,一邊用出吃奶的力氣往外擠膿水。
先是擠出黃水,又開始擠出大量腥臭味極濃的白色膏狀物,以及少量汙血,直到擠到什麼也擠不出來了,他才探進鑷子去,把一個個包裹汙物的殘破囊皮硬揪出來,又讓前田利久疼得一抽一抽,和觸了電差不多。
這些說起來快,但操作起來其實很慢,原野技能等級不夠,手法半生不熟,折騰了快兩個小時才算完。
後世簡單的小手術給他搞得像殺豬一樣,尤其是後半段清理囊皮汙物,他拿著小鑷子各種血肉翻撿,前田利久滋滋冒血,都快痛暈過去了,大概相當於現代不打麻藥連拔了七八顆牙,那滋味是誰受誰知道。
原野不在乎,東海郡目前就他一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