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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利春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了,面上風霜之色極重,頭髮灰白,挽了個鬆散髮髻,兩鬢都有銀絲,而且身著一件陳舊的素襖,穿著一雙雙扣草鞋,揹著一個竹蔞,比起一名會隨時把拒交年貢的人吊死的封建領主,他看起來更像名老農。
他進了門和奧村家福對視一眼,便毫不猶豫開始熱情歡迎原野,先是誇了誇他儀表果然非凡,又連連感謝他救了阿松,還順便給他介紹了一下家裡人。
他妻子竹野安四十多歲,因外出勞動,穿得也像個村婦,但說起話來笑眯眯的,倒是一副很樂觀開朗的樣子。
長子前田新一郎利久二十七八歲,身形削瘦,面色臘黃,別的方面沒什麼出奇的地方,雖有禮貌,看起來頗有教養,但好像並不善於言辭,氣質也比較憂鬱。
次子前田內之助利玄不在,他現在處在半出仕狀態,是織田彈正忠家的僚吏,目前在愛知郡前線擔任小田荷奉行,大概相當於現代的運輸隊隊長。
三子前田與三郎安勝二十歲出頭,性子似乎有點野,氣質和前田利家這“傾奇者”倒頗有幾分相似,不過老爹在場也並不敢放肆,老老實實行禮問候。
四子前田孫四郎利家和五子佐脅藤八郎良之都不在,一個出仕織田信長,探親假休完早回去了;另一個去佐脅家當養子,平時住在那古野城——佐脅藤八郎的養父是織田信秀的心腹家臣,受命扶持大傻瓜織田信長,目前擔任那古野城城守代,大概相當於現代的常務副市長。
六子前田吉六郎秀繼也不在,上學去了。
沒錯,就是上學去了,這年頭想當武士也沒那麼容易,一樣要去上學。上學的地點就在隔壁荒子觀音寺的寺子塾裡面,曰本和尚也兼職開學校,教授識字、禮法、和歌、算學、茶道之類文化課藝術課,武藝兵法不教,這種一般回家自學或另拜老師。
女兒們倒是都在,她們不用上學,津春、阿蘆都是剛剛十歲出頭,另外三個女兒,也就是由代、津世和阿松年齡都比較小,但教養都不錯,很有禮貌的和原野一一見禮——津春、阿蘆這兩個年齡大的,家教似乎稍差一些,見禮時不停偷瞄原野不說,見完禮後還在一邊紅著小臉繼續偷眼看原野,互相咬耳朵打鬧。
這些女兒裡面,阿松格外出色一些,不愧為未來的“戰國三夫人之一”,小小年紀卻落落大方又很有親和力,見過禮後還又特意感謝了原野一番,童言童語說了許多好聽的話,表現的和他十分親近,疑似想和他搞好關係,以備不時之需,很是有點小心機。
當然,也有可能是原野本性不好,疑心病太重,整天看誰都像壞人,冤枉了她,她就是一個很有感恩之心的小女孩。
前田利春耐心等家裡的孩子們都和原野打過招呼——他特意如此,《古事記》裡說了,能和醫生交好是好事,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多條命——等都打過招呼後,才讓他們散去,又吩咐妻子竹野安去準備酒菜,回頭他要好好招待一下原野,然後才開始看病。
原野一套“望聞問切”下來,前田利春的病治不了。
他是風溼性關節痛,這放到現代依舊是一種無法根治的慢性病,原野這個二把刀更不用提了,但緩解病痛還是可以的,這書上有教。
他花了點時間,給前田利春做了針灸,又留下一大堆醫囑,並準備給他回去配些膏藥貼貼,而前田利春做完針灸後,確實感覺常年痠痛的關節有些發熱發脹,舒服了不少,再聽聽原野後續安排的有條有理,忍不住讚歎道:“了不起,果然像犬千代說的那樣,野原大人真是醫術達人啊!”
“哪裡,哪裡,您過獎了。”類似的話最近原野聽過太多,給他磕頭的都不少,已經沒什麼反應了,淡淡客套一聲就把目光轉到前田利久身上,客氣問道,“新一郎大人是哪裡覺得不適?”
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真要治病的是前田利久。
前田利久微微躬身,然後半脫上衣,轉身露出後背,肩胛下方有一個巨大的青紫色鼓包,鼓包上還有多處微小凹陷,看起來像克蘇魯眼球一樣,又噁心又嚇人。
原野戴上自制口罩湊近了細看,又伸手輕按鼓包周邊,只覺邊緣清晰,手感發硬,再細心把了把脈以佐證後,便向前田利久問道:“是不是以前背部受過外傷?平時胸悶氣短、發熱畏寒、體弱無力,背瘡時不時還會疼痛劇烈,有時還會引起頭暈目眩?”
前田利久大吃一驚,沒想到原野說的半點不錯,一時之間臉上的憂鬱氣都少了兩分。
前田利春臉上也露出喜色,替他答道:“沒錯,前幾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