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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廠公殘忍狠辣的大名如雷貫耳,姜淺害怕受到懲罰,慌急之中連忙道:“小女是隨將軍府一同前來,為老夫人上香祈福的,還望廠公大人開恩。”
“伶牙俐齒,”聽見姜淺搬出將軍府推脫,喬植的神色愈發沉了,質問道,“貴府就是這麼教你的?”
眼看著姜淺攀咬將軍府,符泠不得已下了馬車,朝喬植微微欠身。
“廠公大人息怒,姜小姐禮數不周,衝撞了大人,盡由大人管教。”
符泠態度和緩,隨即賠罪道:“只是將軍府門風森嚴,還望大人莫要遷怒。”
喬植斂眸,視線低低垂落在符泠的臉上。
他還未藉機與將軍府計較,她倒是聰明,先來堵他的話。
春狩時的過節還未從他記憶裡消失,喬植看著符泠,愈發不喜。
工於心計、表裡不一之人,和他一般……都這樣令人厭惡。
“罷了,就算給咱家積德了。”沉鬱片刻,他還是擺擺手放過了姜淺。
香嵐聞言,忙皺著眉將嚇得癱軟的姜淺帶上了馬車,姜淺魂不守舍地大喘了幾口氣,才發覺楊月開橫眉冷對,馬車邊符泠平淡的目光中也藏不住對她的厭惡之意。
姜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若不是她們逞口舌之快,將她氣得要下馬車透氣,也不至於招惹了廠公大人。
明明是她們的問題,符泠卻不願保她,真是小氣至極。
心想著,姜淺憤懣地一掌打在符泠懸掛在馬車中的鬼工球上,她十分用力,那鬼工球當即便被拍落,咕嚕嚕滾落在地面,正巧攔住了喬植正要啟行的馬車。
“你們有完沒完了,膽敢——”
玄安怒而罵道,正要問罪,忽地聽見喬植的聲音從背後幽幽響起。
“等等。”
喬植怔了片刻,幾乎是不顧儀態地下了馬車,將周圍眾人推開,拾起地上那顆沾了塵土的鬼工球。
姜淺沒料到自己能將那鬼工球打飛,感受到喬植投來的目光,嚇得小臉煞白,連忙推諉道:“這東西是世子妃的,與我無關啊!”
喬植按捺住詫異,朝符泠詢問的聲音軟和了許多:“敢問世子妃,這鬼工球從何而來?”
符泠微愣,不知喬植為何問起,可眾目睽睽之下,若說是自己做的,難免顯得將軍府苛待自己。
她躊躇片刻,答道:“是我買來的。”
喬植沒有疑心,只是定睛瞧著那枚鬼工球,神色晦暗不明。
這鬼工球和他在商鋪處買的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其上刻了個小小的福字,與當年那女子送給她的幾乎一模一樣。
喬植這樣看著,似有些恍惚,問道:“可以給我嗎?”
他聲音很輕,有幾分服軟的意味,周圍人聽了皆是一愣,符泠亦然。
她本不願將自己辛苦做的鬼工球給出,可奈何喬植權勢滔天,方才又小有得罪,無奈答應下來。
“廠公大人若喜歡,便拿去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喬植唇邊似淌過一絲笑意:“咱家收下了。”
符泠方回到馬車內,玄安的聲音便傳來:“廠公大人說不能白拿世子妃東西,這是一點心意。”
撩起車幰,一枚沉甸甸的金子被玄安遞了進來,隨即一行人遠去了。
不僅符泠驚詫,一旁的姜淺更是掩不住羨豔,滿口酸意道:“若不是我,你也得不到這金子。”
符泠看著姜淺那沒腦子的模樣,臉色一沉:“你攀咬將軍府一事,我會原原本本告訴老夫人聽。”
說罷,她不願慣著姜淺再妄言,掏出些致癢的藥粉,不經意似地灑在她身側。
姜淺正要辯駁,忽然身上奇癢難耐,臉頰也脹痛起來。
她連忙吆喝著,令下人拿來銅鏡,卻見自己原本白皙的臉不知何時已腫脹變紅。
“啊啊啊!”姜淺被刺激得不清,慌亂地用面簾覆蓋不說話,才徹底停了鬧劇。
沒了姜淺折騰,符泠很順利地上完香。
路上她特意吩咐下人繞了些路,往許容說的賣焰火的那家店去。
“我去買些糕點,你們不必跟著了。”看那店旁有家糕點店,符泠推脫道,帶著香嵐步行下車。
老闆見只有她和香嵐二人,有些猶豫道:“姑娘說的那焰火是從西域傳來的,十分貴重。”
“無妨,都拿出來便是。”符泠平淡道。
如今蕭承佑將春狩的賞賜和俸祿都交由她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