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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泠醒來時,天幕上已點綴起稀疏的星子,月色暗淡的光輝從窗欞緩緩淌入。
發生了這樣幾乎影響她整個人生的大事,卻意味地令符泠睡了個深沉的好覺。
“香嵐。”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睡眼惺忪的朦朧。
香嵐似乎一直憂心忡忡地守在門外,聽見她的聲音沒有半分猶豫便進來了。
“夫人……還好嗎?”香嵐試探著問。
符泠點點頭,感覺到自己胸膛中心臟跳得沉穩有力。
方才那些事彷彿驟然掀起的巨浪,猛地拍下來令人暈頭轉向,可退潮後除了淡淡的餘悸,也沒留下什麼。
“世子和蕭大人……去哪兒了?”符泠詢問道。
她很快便將他們二人區分開,只是那聲“蕭大人”讀在口中有些陌生,喉嚨間並不習慣於這樣的稱謂。
但符泠心想,自己很快就能適應了。
“蕭大人請世子到書房去了,二人似乎閒談了許久。這事蕭大人在府中有心隱瞞,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奴婢一直留心打聽,眼下他們似是到演武場去了,說要切磋一番。”香嵐答得很快。
“知道了。”
蕭承佑的手段符泠倒是放心的,能傳到她耳中的訊息,自然是蕭承佑想讓她聽見的。
香嵐似乎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沒想到竟出了這樣大的事……夫人往後在這府中,該如何自處啊?”
符泠沉默了片刻:“無論如何,我現在還是世子妃。”
起初她還對沈昭虛與委蛇時內心惶惶,可見了蕭承佑對她的態度,腦海中便明晰了許多。
他足夠了解自己,知道她的脾性是不會妄加拆穿、惹禍上身的,而方才蕭承佑冷淡的表現,亦證實了他也不打算這樣快把真相告知於沈昭。
蕭承佑有足以堵住全府上下悠悠眾口的能力,那些曾經的曖昧溫存,便也逐漸分不清真假。
也許就這樣沉寂在記憶裡,於他們而言都是最好的自保方式,也許某天再也掩飾不住破土而出,鬧得天翻地覆——
可不到最後這一日,符泠自認為是沒有勇氣飛蛾撲火的。
念及此,她低低嘆了口氣:“往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香嵐聞言,不禁有些哽咽,但還是應了句“是”。
符泠向來是深謀遠慮,且心性隱忍,能令她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也沒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香嵐的視線落在符泠身上,只見她眼神愣怔地注視著跳動的燭火,明亮的燭光倒映在她那淺淡的灰色眸子中,像是被水澆熄了光彩,顯出幾分自暴自棄的黯然意味。
香嵐正要走出房門,忽的又像想起什麼,駐足問道:“夫人有沒有覺得,世子對蕭大人的態度有些奇怪?”
“嗯?”符泠似乎從未往這個方向想,“哪裡奇怪?”
“按理說,蕭大人在邊疆數十年都是世子的副將,雖說感情甚篤,可今日一見,卻覺得他們親如兄弟。”香嵐的神色有些糾結,斟酌著語句。
香嵐沉默半晌,說道:“許是奴婢身為下人,深知主子待我們再好,也該守著規矩本分,可蕭大人與世子談笑間的模樣,倒……彷彿世子更尊敬他些似的。”
聞言,符泠不由得也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
不容置喙的是,蕭承佑周身的氣度渾然矜貴,的確不像是沈昭的屬下。
他自稱是個孤兒,她且半信半疑,可邊疆那苦寒之地又能藏匿些什麼?
再猜測下去,他應當是何身份,又有什麼不為她所知的秘密潛藏在暗流湧動之中呢?
符泠只覺得自己方恢復清醒的頭腦又開始昏沉發暈。
而另一邊,香嵐似乎自己想通了答案。
“奴婢倒是忘了,蕭大人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世子自然不會將他當尋常屬下看待。”
她說著,上前輕輕幫符泠按揉著略微痠痛的太陽穴。
“夫人不必憂心,無論發生什麼,奴婢都會陪著夫人一同面對的。”
空曠的演武場上,只有蕭承佑和沈昭兩個人筆挺的身影。
他們手持木劍,可凌厲的劍氣卻如同身臨腥風血雨的戰場,每一招都沒有花哨的裝飾,皆是奪人性命的兇式,木劍相撞的悶響如擂鼓震動著空氣,可不過片刻,蕭承佑手中的劍便已抵在沈昭頸前。
“好好好,蕭兄這些時日武藝又有精進。”沈昭也不惱,信手將木劍一撇,在樹影下盤坐,開啟一旁的水壺咕咚咕咚地飲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