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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泠心下並不詫異,只是略有些啞然,背過身去。
長睫在眼底撲下一層薄灰色的陰影,似乎有些微妙的情緒從眸底淌過去。
“不過是些平常事罷了……”符泠將手中茶杯擱在桌上,清冽的茶湯還冒著絲絲縷縷霧氣。
“夫君路途勞累,飲些茶水歇息罷,這些天發生的事,醒來再問家僕們也不遲。”
自從入府以來,蕭承佑有意無意在侯府各院中調換人手,她也略有所知,尤其是書房那畔,更如同銅牆鐵壁,縱使沈昭打探,也無礙於事,若能使他安心便再好不過。
符泠心中嘆了口氣,只見面前沈昭輕輕應了一聲,端起茶杯啜飲一口,眉宇間浮上詫異之色。
“這茶……你竟還記得?”他聲音很輕,聽起來有種恍惚的不真實。
符泠愣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那白毫銀針,心間不由得浮起悵然。
方才她思忖著如何回應沈昭,想著泡茶拖延些時間,卻陰差陽錯遞對了東西。
記得前幾日蕭承佑在她房中還不滿這茶湯滋味,她本想將這茶葉賞賜下人,但到底吝惜這是自己從前好容易攢下銀兩買的東西,便又放回櫥櫃裡,暫且存著當初那一份殷殷期盼又忐忑的心情。
如今想來,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夫君的喜好,我自然是牢記在心裡的。”符泠挑起一抹笑,回應道。
似不放心自己話中顯出了幾分真誠,又抬眸看向面前沈昭。
他眸色淺淡,渾然是清風朗月的模樣,唇角含笑朝她望來,周身都是溫和謙儒的姿態……
那些如同滄海遺珠般潛藏在記憶裡的,曾經於他往來信件中的詞句,不禁又浮現在符泠的腦海中。
曾被她悉心熟背的一字一句,墨跡剎那間幻化成模糊的輪廓,與面前沈昭的臉漸漸重疊。
不知為何,符泠鼻尖驟然發酸,倏地有些想哭。
垂眸掩飾片刻,又洩了氣,由著那淚珠從微紅的眼眶中滑落,在抬頭時已是梨花帶雨的嬌怯之態。
“我以為夫君不會回來了。”符泠聲音有些哽咽著委屈,不知是怕他聽穿,還是怕他聽不穿。
“私心裡想著,那些記憶……在我身邊若能留個念想,也是好的。”
面前沈昭半晌沒有回應,但呼吸明顯的急促起來。
忽然,他站起身,語氣雖然有些疏離,但難掩熱切:“如今我回來了,便不會再走,定會好好補償於你。”
說著,他倏地上前一步,沒有猶豫地握住符泠的手。
“這些時日,你受苦了。”沈昭微嘆了口氣,清朗的眉眼間浮現出一層惆悵。
沈昭的手是暖的,相比於蕭承佑微涼的掌心常年練武的粗糙,眼前之人怎麼看都更像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
這種差別更清晰地提醒著符泠事情的真相,她定定地看著沈昭,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自從那句夫君開口後,一切彷彿洩了閘的洪水般洶湧而出,不可收拾地一瀉千里。
她驚訝地察覺自己在編織謊話時是這樣的自然,許是在蕭承佑那畔早已有了經驗,當初佈下的種種謀算,鬼使神差兜了個大圈,又繞到原點。
這一刻,她只覺得物是人非,感慨造化弄人。
驀地,房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那腳步聲頓時讓符泠察覺出是蕭承佑的,只是添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凌亂。
“沈兄,好久不見。”
低沉的嗓音自背後傳來,符泠下意識想把手從沈昭手中抽出來,只是瞬間又覺得不對,愣愣地僵在半空中。
蕭承佑又說話了,語氣平淡地彷彿凝結出冰的古井,只有她才能聽出其中細微的波瀾。
“別來無恙啊。”
一種奇異的情愫剎那間裹了符泠滿身,她的呼吸不知何時已經屏住了,孤注一擲似的扭過頭望向蕭承佑。
而他只是淡然的、似乎毫無情緒地看著她。
目光輕而易舉地略過她倉惶的面容,和她與沈昭握在一起的手。
蕭承佑只向沈昭走來,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
在符泠掌心的薄汗險些被沈昭察覺時,他默契地鬆開了她的手,展臂勾上了蕭承佑的脖子。
“蕭兄!”沈昭見到蕭承佑的激動遠勝方才面對著符泠,“想不到我真的還能見到你!”
蕭承佑神情莫測:“我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哎,你我此番相見,怎麼也要去酒樓中喝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