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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向沈昭走去。
劍身沉重如鐵,她察覺自己的手在隱約顫抖著,而一旁的阿書鬆開了桎梏的手,面無表情地退後下去。
沈昭接過長劍,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承佑,隨即劍尖頂地。起身的剎那,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抬手作戰。
不過轉瞬之間,那長劍已快要觸碰到蕭承佑的胸膛——
可他仍是負手而立,淡然凝視著他,如同贖罪之人臨死前的的引頸受戮,又像聖人為信徒佈道時深沉的悲憫。
沈昭的劍就這樣定定地懸在了半空中。
血液直衝頭腦,耳邊響起嘶鳴。
沈昭與蕭承佑相識太久,並肩作戰過無數次,他清楚這樣近的距離,若他不停手,縱使蕭承佑武藝蓋世,恐怕亦會受到重創。
他更像是在賭,賭自己不敢、不會真的下殺手,而幾乎是出於某種戰場上衍生出的肌肉記憶,他自己也下意識地收了力。
瞬間的惶然如一道箭簇射進了沈昭的心臟,下一刻是巨大的悲傷之感。他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唇,聲音如同從濃霧中傳出來:“……為什麼?”
蕭承佑沒有回答他,低低嘆息一聲,認真地看著沈昭,平淡的語氣如往常般閒聊:“殺了我以後呢,你準備做什麼?”
驀然的提問讓沈昭錯愕了片刻,他沉默半晌,漸漸放下了那高舉著長劍的手:“我不知道……”
良久,他眼眶微紅,咬牙切齒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你可知我今日召你入宮,是為了什麼?”
蕭承佑看著沈昭茫然的模樣,神情顯而易見地添了幾分陰鷙。
“你我畢竟兄弟一場,想要權勢、榮光都可以,但符泠不行。”他神情嚴肅,“你已經有烏茉了,而我只會有符泠。”
沈昭神情微動,那聲“只會”令他半晌沒反應過來,皺眉問:“怎麼可能?你是——”
“朕是天子,又如何?”蕭承佑神情肅穆,緩步走近他身邊,抬手輕而易舉便打落了沈昭手中那搖搖欲墜的劍。
劍身砸落在白玉地面,“哐當”一聲巨響,蕭承佑的聲音隨時響起。
“君無戲言,朕只會有符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