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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沈昭愣愣地看著蕭承佑,面色從困惑漸漸變成一絲自嘲。
“今日是我衝動了。”良久,沈昭深深嘆息一聲,垂下頭去,“我自知罪無可赦,你如何處置我,我都認了。”
“你今日的莽撞,朕自會與你算賬。”蕭承佑凝眉片刻,朝阿書輕瞥一眼,“還有一事,需讓你知道。”
說罷,阿書會意朝不遠處符泠身邊的屏風後招了招手,符泠也隨之看過去,視線撞在那抹熟悉的猩紅顏色上時,驟然愣住了。
不過月餘不見,喬植身上的變化幾乎是翻天覆地,本就清瘦的身材如今更是形銷骨立,只是打眼望上去,便能知道他逃亡其中的苦楚艱辛。
突然,耳邊悲憤的嘶吼將符泠的思緒打斷:“喬植!!”
沈昭的身影猶如一道離弦的箭,轉瞬之間便破風向喬植刺來。
“你這狗賊竟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拿命來!”他毫不猶豫地揮劍砍下,力道凝聚著無數的怨恨。
喬植雖身有武功,可如今狀態與滿懷恨意的沈昭交手,幾乎註定落敗。
然而,那劍裹挾著寒風,離喬植不過半步之隔時,倏地被一道剛勁穩重的力撐住了。
“小昭,你如今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大將軍的厲呵在耳邊響起。
沈昭怔怔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父親熟悉的面容,剎那間,全身血液彷彿都凝固起來,不敢置信地怔在了原地。
“父親,您、您沒……”極度的驚訝之下,他口齒都有些不清,只有熱淚在眼眶中凝聚。
大將軍眉眼間滿是愁緒,而一旁的喬植端著架子,清了清嗓子道,“世子不年輕了,氣血還這般旺盛,險些要了咱家的小命。”
他毫不避諱地注視著沈昭鐵青的面色,慢條斯理道:“您視咱家如殺父仇人,自然想不到,若大將軍真出事,咱家如何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養心殿中呢?”
此言一出,沈昭恍然明白過來,而激動的淚水也隨之落下,他忍不住重重地抱住了大將軍:“父親!!”
“逆子!”大將軍毫不留情地訓斥,雙眉緊擰,“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眼裡可還有我這個父親的教訓?”
沈昭聞言,頓時一愣。
頭腦中激憤的沸騰迅速消退下去,他目光閃爍地轉向蕭承佑,聲音有些許顫動:“皇上今日召微臣入宮,是……為了我父親的事嗎?”
蕭承佑負手而立,神情淡然地望下來:“是。”
那低沉的聲音如寒冰刺骨,剎那間令沈昭寒毛直豎,連靈魂都戰慄起來。
困惑、慚愧與痛苦交織在一起,彷彿站在陡峭懸崖的邊緣,呼嘯的冷風令他有種向下直墜的錯覺。
“……對不起。”沈昭愣怔地凝視著蕭承佑,嘴唇囁嚅片刻,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雙膝如重錘砸向地面。
他跪俯在那明黃色的龍袍之下,令人膽戰心驚的威壓下額角浮起層層冷汗。片刻後,沉重的聲音響徹大殿:“微臣知錯了!”
大將軍也隨之跪下身來,卻被蕭承佑扶住:“大將軍身上有傷,不必跪了。”
“謝陛下。”大將軍惶恐謝恩,怒其不爭地看著沈昭,語氣鄭重,“逆子目無王法,我等任憑皇上處置。”
蕭承佑垂眸看著沈昭,薄冷唇角微繃,像是陷入了思忖。
片刻後,他揮手召來阿書,問道:“世子帶了多少人?”
大殿外,隱約可見被捉拿成群的叛軍,阿書答得很快:“不過千人,大多是將軍府的親兵。”
空氣靜默半晌,只聽得蕭承佑輕輕一笑,毫不留情地戳穿沈昭:“你隨朕征戰已久,只帶千人妄想攻佔皇城,是將自己的性命視如草芥,還是在逼朕陪你玩幼稚的把戲?”
不怒自威的聲音如同萬鈞,壓得沈昭喘不過氣來。
他袖口下的手緊攥成拳,身子止不住顫抖著,彷彿無形的藤蔓死死勒住心口。
“微臣知道此舉如同蜉蝣撼樹,但被仇恨矇蔽雙眼,還是不得不做。”
“可若因我一己私仇,便害死無數無辜性命,微臣不願。”沈昭的聲音很低,透著糾結和矛盾,“只求皇上對將軍府眾人留幾分情面,不要因我衝動而……趕盡殺絕。”
聲音說到尾端,沈昭的唇已被咬出血腥氣來。
曾經的情誼是真的,怨恨和不甘也是真的。他清楚自己並非殺伐果斷之人,暗自籌謀的那些日夜,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而大殿之上,幾個手染無數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