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金三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切阻礙,試圖以最近的距離直刺高坐之人。
然而在劍與那人之間,正呆立著一個紅瞳少女,兔族受驚時會不自覺僵直,難以行動,這劍大抵要直穿她頭顱而過。
陰寒之氣逼近,速度極快,幾乎是瞬間破開母親為她撐起的法陣,眨眼便至眼前,她顫抖著流出清淚,再次痛恨自己的血脈——
“清清!”
在母親那悲痛的呼喊中,上邪劍鳴衝而來,劍氣逼近,那煞意刺得雙目生疼,她閉上了眼。
下一刻,長劍嗡鳴,似有一陣香風拂來,馥郁到極點,餘下的風吹動額髮,輕輕柔柔剮蹭臉頰,耳邊傳來母親劫後餘生般沙啞的吶喊。
她屏氣睜眼,那不停顫抖的上邪劍直指眉心,同她不過相距一指。
而在這邪劍之後,還有一人同她隔劍相望,正是一手握住劍柄的林斐然。
握劍之人目光純澈,眼如淨泉,她說:“別怕。”
這是林斐然到妖界後說的第一句話,眾人這才真切聽到了她的聲音,略微沙啞,像是被風雪磨礪過。
金紅的身影帶劍後撤,不合身的婚服繃得更緊,她的動作卻毫不侷促,手腕順勢翻轉之間便將上邪劍向下釘在烏木地板中。
剎那間佛音與哀嚎在耳邊轟然撞開,劍光暴漲下,它脫掌而出,掠過眾人,躍上玉階,直向如霰而去。
站在階下的兩人剛要動手,看到如霰的動作,跨上臺階的腿又停了下來。
上邪劍所過之處,寒霜乍起,一層堅冰漸漸凝結,隨後沿著玉階迅速攀爬而上,凍住柔軟的毛毯,霎時間寒腥四溢,令人作嘔。
如霰坐在原位,輕搭的二郎腿依舊隨意,縱然寒冰蔓至足尖之下,他也未分去一個眼神。
他只看著前方,直至翠色瞳仁中映出一抹如霞的金紅。
林斐然縱身追上玉臺,不需動用任何劍訣,只憑身法便已旋身踏至劍柄之上,她足下用力,一人一劍於空中狠狠墜地,早早覆霜結冰的軟毯上頃刻間被砸開一道蛛紋。
長劍嗡鳴掙扎,可那份腐氣和魔音未能影響她分毫。
雙方角力,被砸開的蛛紋裂隙瞬時外擴,層層破開,從軟毯一路裂下玉階,凝出的冰碎裂紛飛,濺起的冰稜在日色下映出彩光。
林斐然立於軟毯之上,突然在這寒腥腐臭中嗅到一絲強勢又隱秘的冷香。
她看向如霰,兩人視線相接,一個興味盎然,一個溫和平靜。
林斐然抬腳鬆開,上邪劍立即挺翹而起,卻在翻身間又被她捉住劍柄,一人一劍從玉臺之上翻身轉落殿中,似是在爭鬥,卻又像是兩者在配合著舞劍。
那對金童玉女躍到如霰身側,一同看向殿中之人。
少女開口問道:“尊主,她這是在做什麼?”
如霰微微俯身向前,左手搭在蹺起的腿上,撐著下頜,雪發如流水般滑至身前,嘴唇輕啟:“這是在馴劍呢。”
凡是跟過歸真境聖者的寶劍,都易生靈性,善是靈性,惡的亦然。像上邪這樣的邪肆之劍,雖桀驁狠毒,卻也實打實是一件寶器,難以毀壞。
正因為有靈,便不似尋常刀劍那般輕易能折斷,這樣的靈劍要麼強行鎮壓,要麼馴服。
馴劍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做到,所以知曉的人不多。
少女不甚明白:“馴過之後呢?”
如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到底還是劍,即便再邪,與懂劍之人共舞,便猶如飲下最為豐沛甘甜的清澧,昏昏欲醉,數月難出鞘。”
劍也會醉?
少女低頭看去,殿中那人帶劍同練,劍招並不花哨,反而很簡樸,整體一看沒什麼特別,可那陣軟下的劍鳴卻令在場之人心驚。
如霰直直盯著林斐然的身影,若有所思。
馴劍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極其考驗心性,林斐然傷還未好,此時也不免渾身疼痛,額角沁出的密汗沾溼額髮。
長劍嗡鳴一聲,終於沉寂,林斐然撐劍半跪在地,胸前起伏不定,微微喘|息,滑下的髮飾半遮住她的面容,讓人只能窺見微抿的唇角。
她起身,隨手一揚,方才還威光大作的寶劍轉眼便如廢銅爛鐵般被扔至一旁,它甚至還打了個滾,一派舒暢之意。
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盯著林斐然,盯著這位本該是絕脈的人族公主,目光異樣。
“明月公主此等劍技,真是叫人望塵莫及——”
如霰從高座上起身,略帶懶意的話語落入每個人耳中,眾人目光覷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