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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去找靈醫!”
其餘人駐在原地,未得如霰開口,不敢隨意去留,只得觀戰。
只見那道童揮著青鋒劍,快步上前,劍招看似有形,速度也快,卻因為實在無神,總打不到實處,頻頻被林斐然閃過。
他餘光掃過地上醉著的上邪劍,眉宇間染上怒意,伸手一指:“孽障,還不醒來!”
可惜劍已醉,再無魂。
經他提醒,林斐然這才想起有劍可用,手中卻扇向道童射去,自己一個地滾而過,撿起了那把上邪劍。
反正她以前用的也都是普通劍器,無靈用起來更順手。
青光逼近,她翻劍上撩,擋住劈砍而下的劍刃。
青鋒劍劍氣周正,墜如千斤,一時震得林斐然虎口發麻,如果她手中拿的不是上邪劍,怕是早已斷開。
那道童冷嗤一聲,縱身躍向前,手握青鋒,與她纏鬥起來。
兵刃相撞間,林斐然開口:“我不認識你。”
那道童原本凝神看她,眉眼肅穆,卻突然變了神色,眉揚唇翹,有些嬌俏意味。
“哼,管你認不認識,本姑娘今日就是要取你性命!”
林斐然在聽到他的自稱時滯了一下,長劍一滑,削去他半縷長髮。
道童後退幾步,先是嗔怪瞪她,隨即神情恢復如初,他斂下眉眼,雙手合十,勾指結印,不再和她比劍套招,他本來也不是以劍技為主。
那青鋒劍升空而鳴,幾道法印加諸其身,嗡鳴的劍音震得湖水翻波,游魚乍起。
“法無我相,無速、無波、無形——”
滴答一聲,劍意四起,林斐然彷彿落入星河中,又好似立於曠野之上,一時天旋地轉,十分暈眩。
再睜眼,那青鋒劍已然膨脹數倍,堪比高樓,巨大的劍芒就好似懸空寒日,她卻如螻蟻微小,心神震顫間動作滯緩,那巨劍上一瞬還在雲間,下一刻卻已近眼前——
林斐然瞳孔驟然放大,她知道要後退,也知道自己陷入了法相中,可她此時無法勘破,一時竟不能避開。
霎時間,一柄碧色長槍臨空落下,槍桿與林斐然鼻尖相距不過毫釐,貼著她直直將青峰劍釘於地上。
如霰施施然立於長槍之上,雪睫半垂,俯視這小道童。
“方才那狼族少主記憶中的贈劍之人,也是你。不過登高境,也敢在本尊眼下大鬧,想怎麼死?”
那道童卻無半分畏懼,只是看了他一眼,不理睬他的話語,兀自從腕上拔下一把匕首,毫不顧忌地刺向林斐然。
如霰微微挑眉。
一個兩個,倒是一脈相承地不把他放在眼裡,看來是他今日太心善了。
那道童縱身而去,招招致命,但眼中只有冷然,並無恨意,林斐然也不懂這人為何要取她性命。
她抬劍擋開,可今日打鬥實在太多,即便傷口已上過靈藥,此時也撐不住地逐漸崩開,溼濡之意透過衣襟,將婚服上的金線也染作緋紅。
道童武技不高,速度卻極快,他見她動作有瞬間遲緩,便趁此時機毫不猶豫地面刺而去,眼見要得手,中途卻突然感到一陣令人心悸的壓迫。
頃刻間,靈壓鋪天蓋地,壓得道童俯撐在地,面露苦色,他還未起身,一股更大的力襲來,後頸一痛,身後之人已然將他踩在足下。
眼前天光被白金長袍遮掩,冷香襲人,他不甘地握緊了拳。
“大鬧無事,教唆蠢人來刺殺本尊也無可厚非,但目中無人就不對了,實在該罰。”
如霰踩在他後頸,右手抬起長槍,腕上蓮花金環微閃,他雙唇輕啟嗎,涼聲道:“來世再會。”
道童垂死掙扎之際,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亮起,靈力流過四肢,助他從如霰腳下掙脫,可剛逃不過兩步,便瞳孔驟縮,仰倒在地。
那柄碧色長槍精準刺入眉心紅點,如破靶般直穿而過,將他釘在了地上。
鮮血滲開,徒留一雙不甘的眼。
殿內寂靜無聲。
如霰放開手,那柄長槍光華微動,倏而間化作一隻碧眼狐狸,毛茸茸地蹲在道童臉上,舔爪洗臉。
似是覺察不對,它扭頭一望,只見自己雪白的屁股毛上濡紅一片,頓時炸毛大驚:“汪!”
林斐然:“……”
狐狸是這麼叫的嗎?
大喊過後,它狂奔起來,敦實的肉墊踏上林斐然的頭,一躍而起,於半空中化作一尾銀魚入水,躥了幾圈後一躍而出,又變回那隻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