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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雄這輩子呼風喚雨慣了,走到哪被別人奉承到哪,自然而然眼高於頂,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他要打要罵從來沒考慮過別人的感受,但是如今卻頭一次被楚鳶所震住了。
這個女人,竟然親自將自己的脖子送上來,還要他親手刺她!
他哪裡見過這樣不要命的女人啊!
尉雄怒目圓睜,“你以為我不敢是不是!”
楚鳶笑著說,“哪裡不敢呀,你敢,你什麼都敢,你倒是幹啊!”
尉雄現在是進退兩難,他確實是狠狠收拾一頓尉婪,可是楚鳶都這樣了,他要是不下手,這不是在打自己臉嗎!
別人都是巴不得讓他熄火,楚鳶倒好,還往火裡頭澆油,恨不得這火能把尉婪整個公司燒了!
尉雄站在那邊直喘氣,眼神幾乎能把楚鳶撕碎,可是楚鳶如今把玻璃塞他手裡,讓他真的捅她的時候,他竟然被一個女人的氣場所控制住了!
深呼吸,尉雄抬起手來,恨不得一個巴掌下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盯著楚鳶的臉,尉雄竟然猶豫了。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膽敢騎到他的頭上來?
“你為了尉婪能做到這個地步?”
尉雄反問,“好一個情深義重啊,那怎麼還分手了,被我們尉家拋棄了?”
“怎麼了?”楚鳶手在空中甩了甩,磨出來的血也跟著在空中舞了個血花落在地上,她壓根感覺不到疼痛似的說,“天天就只知道用拋棄啊戀愛啊這種詞語來攻擊別人,你就沒點別的新鮮詞嗎?還是說你覺得現在的女人,會覺得這種詞語加註在自己身上是丟臉的事情呢?”
尉雄一愣。
女人向來被道德枷鎖束縛,被男人拋棄這種丟人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們心頭一根刺,可是眼前的女人似乎一點不怕。
她還要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也就只敢動手打打自己的兒子,刀子遞你手裡都不敢出手,以後就別裝出一副天地都要給你讓道來的模樣!殺個人都不敢?”
她脖子上的動脈正隱隱膨脹跳動著,就好像在飢渴地等待著有人來剝開表皮刺入。
她那樣瘋狂偏激,以毒攻毒。別人要害她,旁人都是阻攔,可她偏不,她還要將工具遞出去,巴不得那人害人更順手,那是一種激怒,是一種賭博,是一種挑釁,更是一種極度危險的瀕臨快感的興奮,腎上腺素讓她求死,來呀,別光說不做啊。
這話猶如一個耳光打在了尉雄的臉上。
倒是楚鳶,她回頭看了一眼尉婪,“流血了。”
“你說我還是你?”尉婪額頭上的血淌過眼睛,受傷的模樣本該是惹人心疼的,可是不知為何,男人此刻的模樣愈發邪魅起來。
那眼裡似乎是染了血,妖冶詭異。
“都流了,不過你就該多流點。”楚鳶呲了呲牙,也沒給尉婪留面子,“活該,看著真解氣。”
尉婪無奈地笑,這個女人,真是從來不給任何人面子。
李也趁這個時候上前,“老爺,尉總這都流血成這樣了,還是讓他快點去趟醫院吧啊!這樣失血過多會有危險的啊!”
尉雄死死咬著牙,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有人不打招呼便登堂入室,“我來得晚了?”
那聲音,楚鳶忽然間打了一個哆嗦。
果不其然,聲音的主人在看見楚鳶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角,格外曖昧地說,“小鳥,你怎麼在這啊?”
景雍!
楚鳶沒好氣,“跟你沒關係。”
“你一個辭職的人怎麼會在尉氏集團的辦公室裡?”
景雍走到了尉雄的身邊,已然表明了立場,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父親的背,喊了一聲,“爸。”
尉雄正在氣頭上,景雍是來給臺階下的,不過他還是氣不過,冷笑一聲轉過身去,“看看你哥!違逆我成何體統!”
“我哥向來這個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景雍一邊安撫父親,一邊話裡有話。這意思就是尉婪從沒把父親放在眼裡,看似在安撫,其實在加怒!
“現在就敢這樣,等我老了,他是不是要踩到我頭上來?!”尉雄果然又拔高了聲調。
楚鳶在邊上用紙巾擦著自己手上的血,涼颼颼地說,“你放心,等你老了,尉婪肯定拔你氧氣管。”
:()你是我的萬千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