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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安仕黎想起了什麼,他連忙將掛在腰間的歸易劍連同劍鞘遞向蕭茂,說道:
“百金之劍,難酬君之大義!見大人甚愛此劍,仕黎願將此劍贈與大人。”
蕭茂得以好好欣賞這合在劍鞘裡的歸易劍,這劍的劍鞘是罕見的鯊魚皮製作而成,看上去就爽滑貼手,令愛劍的蕭茂差一點就伸出手去接過寶劍。可蕭茂還是收回了手,他的臉上略顯憔悴,微笑地拒絕了安仕黎。
“我並非什麼義士,僅僅是希望無愧於心罷了。而你隻身潛入此處,冒著身死的風險以挽救踏北,你才是真正的義士。這把劍固然是好劍,可留在我手裡,沒有多大價值,留在你手裡,它才能發揮應有的價值。倘若你真的對我感激不盡,就手持這把劍繼續做些正義的事情吧!”
安仕黎頗受觸動地望向蕭茂,他將劍放回腰間,向蕭茂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
“仕黎明白!請問先生,安仕黎可以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嗎?”
蕭茂愣了片刻,抿了抿嘴唇,輕輕答道:
“蕭茂。”
“哦?”安仕黎隱隱感覺這是個很熟悉名字,他試探性地問道:“您和那位蕭嘉老將軍有關係嗎?”
“那正是家父。”
“啊!”
安仕黎震驚不是因為眼前之人是蕭嘉之子,而是他很清楚地記得當初被派去和景國人簽訂《並城之約》的人正是這個蕭茂。因和殺害自己父親的敵寇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當時的蕭茂遭受了時人一致唾罵,說他是個不忠不孝的千古大奸佞。甚至當初連安仕黎聽聞此訊息時,都不由地發出對蕭茂的鄙夷。可就是這個眼前的蕭茂,現在卻為了反對割地與他站在了同一戰線上,這不得不令安仕黎感嘆世界的奇妙。
安仕黎再次向蕭茂躬身行禮,說道:
“那仕黎與蕭公就此別過了!很抱歉,因為先前種種傳言,仕黎對蕭公多有誤解,現在看來,是世人錯看了您。您絕不是不忠不孝的奸佞,您是忠臣,我相信蕭老將軍在天有靈,一定會您感到驕傲!”
“是嗎?”
蕭茂自顧自地說著,等他回過神來時,安仕黎已先行離去。蕭茂抬起頭望向天花板,似乎除去隔著的這層阻礙,他就能窺到來自天上的他父兄的目光,他那在烈火中煎熬著的靈魂也將在那片慈愛中得來舒緩……
“我真的做對了嗎?父親,大哥……”
蕭茂的思緒重新回到了當下。他想明白了,他的父親和大哥都是為了保衛國土而犧牲的,違逆聖意絕對不是對父親、對蕭氏一門的背叛,出賣這片他父親還有他大哥浴血守衛過的土地才是。就像安仕黎臨行前對他說的那樣,他的父親在天有靈,一定會對他感到驕傲的,一定會的。
洪遼派來的人找到了蕭茂,邀請蕭茂前往總督府一敘,商談赴宣和談事宜。蕭茂本想託來人轉告洪遼自己已經給陛下發去了奏章,讓陛下對割地一事再行斟酌,但思量一番後,蕭茂決定還是親自前往總督府一趟,向洪遼說明原委。
蕭茂前往總督府,令他意外的是洪遼居然就在總督府門前等候著自己,而且等候著自己的可不止一個洪遼,還有馬車、隨從隊伍。蕭茂內心已有了預感,果不其然,洪遼一見蕭茂,立即笑著迎了上前,對蕭茂說道:
“蕭特使,出使隊伍已準備就緒,就等著您出發了。”
蕭茂冷了臉色,對洪遼說道:
“怕是令總督您失望了,蕭某以為割地和談事宜有欠考量,茲事體大,蕭某已向陛下上奏懇請陛下再行定奪,赴宣談判之事必須推遲。”
“哦?”洪遼看上去頗為不解地說道:“本總督還是頭一回聽說聖旨還有迴旋的餘地,汝是不知天子之言,一言九鼎嗎?蕭特使奉聖上旨意而來,卻在臨行之際出爾反爾,蕭特使到底是故意貽誤軍國大事,還是說別有用心?也對,只怕凝國人和燕國人得知宣國與我大昭和談,一定會寢食難安吧!蕭大人不會不明白,耽誤了國家大政、軍中大策,後果何等嚴重?洪某明白,想必特使當時定是腦中一熱,才做錯了決斷,無礙,送出去的奏章大可追回,就算不及追回,本總督也會向陛下上書解釋原委,保蕭大人無罪。還請蕭大人顧念大局,即刻赴宣談判。”
洪遼向蕭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但在蕭茂眼裡,他只看見赤裸裸的威脅。蕭茂沒有動作,他冷哼一聲,回答道:
“天子之言雖是一言九鼎,而天子又豈會無過?和談之事,本就是陛下倉促之決斷,未經熟慮,臣聞君之過而不匡正之,這還難道就是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