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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不該有的滿足。
他往前一步看向紀寧,對上那雙冷淡的雙眸,對方生硬避開,微側過身給他留出說話的地方。
袁祈心裡再次奇異升起一股錯覺——紀組生氣了?
他壓下這點微不足道的異樣,眼梢彎起,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對李威軍說:“你還記得你們進來後發生的事情嗎?”
李威軍已經完全沒了主意,大腦屬於失去主見自動放空的狀態,下意識跟著他的話走。
“記得一點。”
他的嗓音沙啞,緩慢又木訥說:“我們進來後,我就暈倒了,在壁畫墓裡,小劉揹著我,不小心被困在陪葬坑裡。我們的手電筒沒電了,不敢亂跑,就在原地等待救援,後來……”
李威軍眉頭緊緊皺著,磕絆說:“後來……我斷斷續續昏睡著,直到聽見你們進來的聲音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的說法跟劉玉茂先前說的大差不差。
袁祈從褲兜裡掏出一根十幾厘米的手電筒,吧嗒一下推開,良好的聚光效能使雪白的光束直衝墓頂。
“是這個吧?”
李威軍怔愣一瞬,伸手接過。
手電筒上血跡斑駁,塑膠外殼被磕碎了好幾塊。
他跟劉玉茂下墓帶的手電筒是學院上次表彰會上發的獎品之一,印了校徽,這畢竟是個紀念品。
他的那隻沒電後被劉玉茂收進包裡。
這只是劉玉茂的。
李威軍問:“你在哪裡找到的?!”
袁祈指了指最靠近門邊,那隻雪白的蠶繭。
“不是找到的。”
準確來說,是紀寧從蠶繭內的屍體手中拿出來的。
真真假假的真相
李威軍心裡突然有種強烈預感。
他瞪大眼睛,沉重轉過身,這期間甚至不敢再看一眼劉玉茂。
四肢僵硬顫顫巍巍朝蠶繭去。
然而下一瞬,他就像是剪了線的木偶,癱軟倒了下去。
劉玉茂扶住他,緩慢讓人平躺在地上。
他跟著坐下去,讓李威軍後腦枕在自己腿上還算乾淨的位置。
他的半邊身體都爛了,碎肉隨動作吧嗒往下掉,但沒有一塊粘到他的老師。
劉玉茂端詳李威軍佈滿皺紋的臉,原本的慈眉善目因為暈倒前心中悲痛平添悽然。
他扯動嘴角,自嘲笑了笑,渾身戾氣在紀寧道破時就消失了。
“以前老人常說,橫死的人會一直在他離世的地方徘徊,拉活人作伴聊天,只要沒有人點破,他就不知道自己死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就是我這種情況吧,我跟墓室裡那些影子,都是一樣的。”
他看墓室裡那些癲狂黑影,莫名有種熟悉和敵對的感覺。
就像他知道,對方也在忌憚他。
這麼專業的問題,袁祈回答不上來,目光轉向紀寧。
紀寧有意無意避著他視線,垂眸望向下方劉玉茂說:“執念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只要你願意“自欺欺人”,周圍的一切都會受你影響被你拉入所編織的幻境中。”
“民間通常叫做‘鬼打牆’,我們叫做‘域’,先前一個又一個的墓室,就是靈體為了迷惑人所創造的‘域’。”
最後這兩句話帶著解釋意味,袁祈知道這是故意說給他聽教學的。
‘域’內的東西再真實也是假的,謊言最懼真相,再飽滿的氣球都怕扎個小口,哪怕是一點點,裡邊所營造的一切虛無都會消失。
“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劉玉茂並不避諱的覷過門口雪白巨大的蠶繭,紀寧道破後,腦海中“丟失”的記憶完完全全都回來了,輕飄的身體和逐漸抽離的意識讓他切實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
事實並不像他一開始說的那樣。
李威軍的記憶也是受他執念影響後被誤導的版本。
一直以來,在劉玉茂的認知裡,他一直都是“活著”的。
所以墓中一切有關的記憶會隨他心意去迂迴篡改,避開那最致命的死穴。
袁祈真誠道:“一開始我就覺著你那套說詞有問題。”
“直到我看見了墓室中成堆的象牙玉鏡以及馬蹄金,這完全超出了一個遊擊將軍墓室規格。”
那時候他就覺著事情蹊蹺了。
袁祈摩挲指尖,假裝那裡有根菸聊表慰藉,“那些東西大多我都覺著眼熟,在已出土的東漢墓裡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