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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已經走投無路,眼見就要被砸成肉泥時,就被拉進了陪葬坑,恰好遇上了你們。”
“換個說法,雖然我們被困在那裡,但也因此活了下來,我們受到陪葬坑主人的保護。”
一眼就能看明白的簡單墓坑,根本沒有出路。
但當袁祈順著紀寧那些模糊不明的規則往下走時。
劉玉茂真的從不可能中創造了可能。
“是你發現了機關,並且墓門以一個絕對不可能的方式開啟。弟弟。”
袁祈抿了下嘴,輕出口氣。
“我覺著你大概是盜墓小說看多了,這座墓室地下是風化岩層,硬度極高。地上已經被挖穿了,根本沒有地方去設定驅動這扇門的機括,除非古人像現在這樣已經發明製造並使用上了電機,但這是不可能的。”
那時候袁祈就生出了一個想法——所謂的“陪葬坑”好像可以隨劉玉茂心意控制。
但他本人顯然沒有意識到。
“後來你又找到了主墓室,進門以後,我們……”
袁祈目光掃過門口雪白蠶繭,適時停頓。
進門以後——他們發現了劉玉茂的屍體。
“那時我才徹底確定,你就是跟守墓靈體相抗衡的另外的執念。
袁祈的目光流露出一點憐憫,浮於表面淡淡的。
“你的想法自始至終都很強烈,就是帶你導師出去。”
無論在多危急的情況下,劉玉茂的第一反應都是去扶李威軍。袁祈對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我導師不能留在這裡”。
劉玉茂忽略自我的存在,讓李威軍離開的執念在潛意識根深蒂固,影響他無意識做了許多事情。
紀寧往前進了半步,手自然托起袁祈小臂,將他半身重量過度到自己身上。
袁祈被抓著手臂,腳底驀然一輕微怔,扭頭見紀寧目不斜視覷著下方劉玉茂。
紀寧察覺到袁祈視線,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也不看他。
“我們從主墓室頂進來時你就感覺到了。”
所以劉玉茂知道唯一的出路在穹頂。
“你救我們,目的是將李威軍帶到我們面前。”
死去的人表面可以自欺欺人——自己還活著。
但潛意識腦海中很清醒——他已經無法將老師帶出去了。
袁祈和紀寧,是他選擇託付的人。
“你的屍體就在主墓室裡,所以你知道回去的路。”
那是連環諸多幻境唯一切實存在的地方,而出去的路,也就在這裡。
紀寧居高臨下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劉玉茂,漆黑瞳孔裡有一層薄光,不冷不熱,卻有恰到好處的溫柔。
“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袁祈略感驚詫抬起眼,出乎意料發現了紀寧外冷內熱的一面。
這聲安慰在此情此景下堪比誅心。
劉玉茂眼眶倏地紅了,他壓抑著,嘴唇麻木翕張,似乎是想吸一口氣,但他現在已經沒有氣可以吸了。
“我們進來後……”
他壓抑著哽咽,“我們看見了壁畫,我在壁畫中,看見了哀嚎遍野的場景,看見了人吃人……”
劉玉茂僅剩下的那隻眼睛通紅,如果靈體也能哭泣,那他早已淚流滿面。
“我是被釘板軋死之後才發現繪製壁畫的顏料有毒。那時候老師已經暈過去了,我想保護他,我只有一個念頭,我想讓他活著離開……”
袁祈對於此等深情倍感疑惑,掃過他懷中李威軍的臉,勉強問:“你這麼孝敬他你親爹知道嗎?”
劉玉茂沒有心情再跟他計較話裡夾的刺,回憶像走馬燈一樣在混沌的腦海中盤桓,悶悶說:“我對我親爹沒有一點好印象。”
他耷拉著眼皮,沉默半晌才紅著眼睛說:“我爹在我小妹出生那年酒精中毒死了,我媽一個人拉扯我們兄妹五個。”
紀寧沉靜聽著,袁祈面不改色。
“寡婦門前是非多。小時候村裡孩子欺負我,就罵我是小雜種,是婊子生的崽。大人們以為我聽不懂,當著我的面說我媽又跟xx搞了,我長得像村裡xxx……有一次,一個女人衝到我家打我媽,鄰居街坊都圍進來看熱鬧,弟弟妹妹都嚇哭了,我提著菜刀瘋了一樣衝出去要砍死她們,被我媽攔下。”
“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好好好唸書,長大以後出人頭地,讓我媽在村裡抬起頭來堂堂正正走路。”
袁祈眉頭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