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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還要帶我去看傷。很奇怪,我第一次聽見他聲音時,就想叫一聲‘爸’。”
“他得知了我的情況,去我家勸我媽讓我去唸大學,錢不夠,他來出,他資助我上學,給我弟申請殘疾人津貼,資助我媽支起蔬菜大棚,我家的條件就這麼好了起來。”
“我因為這個,報考了澠大。”
古來說,君子死知己,他真恨不得銜草結環來報答對方。
“入學那天,是李教授去車站接的我,他像個父親一樣領我報名,送我去宿舍。他帶著剛從小縣城出來,頂著滿頭土氣,穿著刷的起毛球鞋的我去飯店。他把選單推給我,讓我隨便點。”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尊重,也是我這輩子吃的第一頓美餐。你們能明白嗎,我爸媽給了我命,但他給了我跟命運對抗的力量,讓我覺著自己真正活著!”
劉玉茂句句都是發自肺腑的滾燙真情,聲淚俱下。
很少有人能夠有幸聆聽死者的“死後感想”。
袁祈聽著,思考時指尖下意識摩挲。
從小喪父的長兄,被迫在別的女人打上門時出頭,在不健全的家庭關係內扛起頂天立地的責任,他可能從不撒嬌,甚至在弟妹犯錯時還得板起臉來教訓,調解各種矛盾。
父愛和安全感缺失這是必然的,李威軍出現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又在此後日積月累中彌補心靈上的缺陷。
再說回李威軍,這人無兒無女又道貌岸然濫好心,在移情和憐憫的雙重作用下,對男孩產生照顧之情。
不,也許對他而言,這就像撿條流浪狗一樣隨意。甚至送劉玉茂人情可比撿流浪狗還要省事的多。
但就是這點微不足道的“援手”,使得缺乏安全感的男孩以死相報。
袁祈微微眯起眼睛,感覺到旁邊紀寧的目光瞥來,眉頭輕蹙,想了想說:“嗯……所以你也是為了他才報的這個碩博連讀工地挖土的考古天坑專業?”
【作者有話說】
在這裡跟考古專業的童鞋說聲對不起!另,袁祈其實跟李教授家有很深的過節,他本身就是一個貝勃定律的產物,所以對於憐憫跟同情方面的感情十分鈍化。
為我準備的
劉玉茂已經沒有精力管他的玩笑話了,不知道疼似的抹了把臉,抓下一手鮮血淋漓的碎肉,簡單回:“對。”
鮮紅的眼球裡有淚光閃爍,他還有太多的話來不及說,太多的事情來不及做,一切都因為這場猝不及防的意外戛然而止。
劉玉茂看向紀寧,血肉模糊的臉上依舊能看出嚴肅,認認真真道:“你答應我,一定要把我老師平安帶出去。”
停頓片刻,他低下頭,聲音隨之降低。“幫我帶句話給我媽。”
“以後別省錢了,反正我也……不會娶媳婦了,讓她多給自己買點東西,對自己好點,換個全自動的洗衣機,冬天水結冰了就別再來回倒,手裂口子就別做活了。還有我的弟弟妹妹,我……”
大的小的,有的沒的……
紀寧安靜聽完他絮絮叨叨的“遺囑”,最後輕應了聲“好”。
袁祈突然覺出他“好脾氣”來,不管是明靈的執念還是劉玉茂的都一口應下。
劉玉茂親眼看著昏迷的李威軍腰間綁上繩子。
紀寧指尖夾著張寫了字的紙箋,袁祈側目,只粗略瞥了眼,眉梢微跳——上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金文。
金文,就是那個刻在青銅器上的字型。
袁祈適時想起趙樂說的“跟人交流傳紙箋”,這應該就是了。
擰巴著眉頭有點難以置信,心說這人是古類人猿成精嗎?常用字型竟然如此小眾。
紙箋表面青火無端而起,呼啦將整張紙吞噬後瞬間消失,火光照的紀寧臉上明滅一瞬。
他鬆開紙箋,紙箋連點灰燼都沒留下。
守在洞口打盹的趙樂眼前半空緩慢浮出一點青光,那點光在暮色四合的空曠山坡上格外醒目。片刻後擴散成了巴掌大小的信箋。
趙樂一個激靈睜眼,伸手接過後一目十行掃完,精神一震,擼起袖子就開始拉露在外邊的繩子。
昏迷的李威軍任由自己被吊在半空,以均勻的速度緩慢升上洞口。
劉玉茂仰頭望著,直到李威軍被上方接應的人拉出洞口,完全看不見……
袁祈靜靜看著李威軍被救出去,臉上不辨喜怒,收回目光後還要再說什麼,回頭身後卻空了。
執念了卻,劉玉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