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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拜禮:“陛下聖安。”
“朕安。”皇帝坐在上面,群臣分列兩邊,政事堂宰相和樞密院樞密院官員在群臣最前面。
宋朝上朝沒有跪禮,跪禮是蒙古人發明的。
大家都站著,並且在朝堂議事這種正規場合,一律稱陛下。
這個時候還敢稱官家的,大機率腦子有坑。
趙寧掃視一轉,說道:“諸位有什麼要說的?”
何慄本來要出來說話,王時雍先站出來了,他說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說。”
“臣聽聞郭京乃虛假道術,並不能禦敵,欺瞞君上,此乃大罪也!”
他此話一出,垂拱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這件事,一夜之間,朝堂上幾乎所有人知道了。
王時雍表面在說郭京,實際在罵主戰派無能、荒謬、欺君!
皇帝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神色威嚴,但實際上心裡已經開始暗暗高興起來。
見皇帝不說話,周圍人也不敢太著急。
王時雍繼續義正言辭說道:“郭京既是騙子,卻被任命為禦敵統帥,此乃荒天下之大謬!”
他的語調上來了,一下子將主和派們的情緒也調動起來。
有些人開始私下議論起來。
皇帝沉聲道:“肅靜!”
垂拱殿內恢復了平靜。
趙寧早就料到,今天不需要御史臺的人出來,就有一幫子人來找何慄的麻煩。
這是大宋朝堂的特點之一。
是真的覺得何慄是草包嗎?
當然不是!
他們只是想趁機讓何慄下臺,自己上位,撈政治資本。
混亂時期,政治投機分子都潛伏在暗處,蠢蠢欲動。
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莫儔出列說道:“陛下,臣也有話說。”
“說。”
莫儔也是個主和派。
主和派裡也是魚龍混雜。
像唐恪那種主和派,是認為現在真的沒法跟金軍打,先遷都,發育一段時間再做定奪。
歷史上,東京城破後,金人扶持張邦昌在東京做偽帝,逼迫官員們簽字承認。
莫儔身為金科狀元,簽字後,毫無心理負擔地稱張邦昌為“陛下”,連張邦昌自己都頭皮發麻。
唐恪卻服毒自殺了。
因為太過恥辱!
莫儔說道:“陛下天心聖眼,及時識破郭京騙術,若不是陛下及時趕到,郭京恐怕已經大開城門,金賊入城,後果將不堪設想!”
“堂堂京師,竟然發生這樣荒謬之事,臣認為,必須給民間一個交代!”
穩坐上面的趙寧,一臉平靜,但心裡不由得感慨:大宋朝的官員,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啊,說話殺人不見血,借力打力的手段也是信手拈來。
莫儔說的給民間百姓一個交代,其實就是說,郭京這件事,必然引起民怨,所以需要有人為此負責。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何慄趕緊下臺。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拿出老百姓來,站在大義的一邊,就算何慄現在有十張嘴,也懟不回去了。
當初唐恪被趕下來,就是因為民間憤怒議和派,御史臺在彈劾的時候才順風順水。
現在何慄犯這種愚蠢的錯誤,下臺是板上釘釘的事。
議和派必然藉此大力開始反擊,進行新一輪的權力交換。
無論是王時雍還是莫儔,都是議和派的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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