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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結夥同謀。眼看事情毫無結果,弗蘭克林先生就發電報到倫敦去。
晚上一宿沒話,禮拜一早上倒傳來兩件新聞。
頭一條:麵包師聲稱,他在上一天下午,曾碰見羅珊娜臉上蒙著厚厚的面紗,穿過泥沼地走到弗利辛霍去。第二條是信差傳來的,坎迪先生在雷茜兒小姐生日那晚冒雨坐車回去,害上了重傷風。
吃過早飯,少爺的回電來了。電報上說他已經物色到大名鼎鼎的剋夫探長。我們大夥全都興高采烈,探長駕臨的時間一到,我就到大門口迎接。馬車上走出位花頭髮上年紀的人,他渾身穿黑,臉又瘦又尖,眼睛呈青灰色,腳步很輕,聲調帶點憂鬱,十個長長的手指頭爪子一樣成鉤形,他跟西格雷夫局長形成明顯的對比,對一戶倒媚的人家來說,看上去不是一個叫人寬心的警官。
“我是剋夫探長。”他下車後看見玫瑰花圃,談起玫瑰花可真是個行家,園丁聽了不由暗吃一驚。
我們原指望他我回鑽石,他竟說起這類事來,未免叫人失望!
“您好象很喜歡玫瑰花,探長?”我說。“對於您這行的人來說,這似乎是種怪癖。”
“如果你仔細看看周圍的事物,”剋夫探長說,“你就會看出一個人的癖好跟他的職業可沒什麼共通之點。有位夫人來了,是不是範林達夫人?”
我跟園丁還沒看見,他倒先看見了,這下子我對這人的看法開始變了。夫人彷彿很窘,帶路走回屋裡。臨走,探長跟園丁說了句話。“向你夫人要求,換草皮路試試,”他不滿地對小路瞥了一眼說。“石子路不行!”說完便跟著夫人走了,先去會見局長。
我說不出什麼道理,局長跟剋夫探長相比竟顯得非常渺小。他們關起了門在房裡密談了好久,出來時,局長很激動,探長卻打呵久,“探長想要看看範林達小姐的起坐間,”西格雷夫先生大聲說。“請陪他去吧!”我帶他看了一遍,提了好些問題,最後看著門上的裝飾畫,伸出指頭指著下面那塊漆斑。“可惜啊,”剋夫探長說,“這怎麼會弄壞的?”
我回答說女傭人昨天擠到這間房來,裙子把漆擦壞了。
“你沒看到是誰擦掉的?”
“沒,先生。”
他回頭問西格雷夫局長說:“我想,你總看到了吧?”
局長尷尬地說:“探長,這不過是雞毛蒜皮罷了。”
局長問是不是要召集女傭。但剋夫探長打算先搞清楚漆的問題。他問屋子裡有誰知道在昨天上午十一點鐘,傭人擠在這房裡的時候,這漆是乾的,還是溼的。我就說弗蘭克林·佈菜克先生知道,不到半分鐘,他就走進房裡來作證了。
他說。“我們用的是那種漆不到十二個鐘頭就幹了,有漆斑的那一小塊地方,在星期三下午三點鐘左右才漆好。”
“今天是星期五。”剋夫探長說。“星期三下午三點鐘,那一小塊地方就漆好了。不到十二個鐘頭漆就幹了——換句話說,星期四早上三點鐘漆就幹了。局長先生,就在你疑心是女人的裙子擦掉時,這漆已經幹了八個鐘頭。”
這時剋夫探長只對弗蘭克林一個人說話了。
“您給了我們線索,先生”。他說。
他的話剛說出口,臥室的門開了,雷茜兒小姐突然走出房,“你是說,他給了你們線索?”
探長馬上注意到她,“小姐,能不能問您個問題?您知道門上的漆是什麼時候弄出個漆斑來的?誰弄的?”
“我對這漆斑什麼也不知道。”說了這句,她轉身就走,又把自己關在臥室裡。
“範林達小姐丟了鑽石,才顯得有點火。”探長說道。“這是值錢的寶貝。人之常情嘛!人之常情嘛!”
“剛才的事別提啦,”他對弗蘭克林先生說道。“謝謝您,下一步要找出最後看見門上的漆完整無損是什麼時候,“星期三晚上,誰最後一個留在這房裡?”
“先生,我看是雷茜兒小姐吧。”
弗蘭克林先生突然插嘴說:“說不定是你女兒,貝特里奇。”
“貝特里奇,請你女兒上樓來吧。”
不到五分鐘,我女兒來了,瞧著她的神氣,就跟白麝香薔薇的神氣差不離。
我女兒作的證是:她對門上的畫感興趣,她在夜裡12點鐘,小姐道晚安出來時,門上還沒漆斑。
於是探長用放大鏡檢查那塊漆斑,不錯,這漆是被什麼人走過時擦壞的。從半夜到星期早上三點鐘這段時間裡,一定有人到過這間屋子。剋夫探長得出了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