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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奧感到遺憾的是,日本把朝鮮當做一個獨立國,兩國間締結了《濟物浦條約》,卻不為外國所詳知。
誰都認為朝鮮國王或朝鮮政府決不會要求日本出兵,相反,清軍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們會認為這是應朝鮮政府的請求而來的。
“他們(外交團與僑民)不問我國政府出兵之名義及其真意如何,錯誤地認為這是日本政府平地掀起風波,利用時機,企圖侵略朝鮮。因之,他們對中國比對日本更多地抱有同情心。歐美駐朝鮮的外交官、領事官,將他們的推測分別報給本國政府。至於那些商民,更加胡猜亂想,向本國報界宣揚。在日清事件之初,此事必將觸動歐美各強國之感情。”陸奧在《蹇蹇錄》中已經承認國際輿論對日本非常不利。
他深知大鳥公使的處境是十分困難的。在該書中,陸奧還寫道:“大鳥公使所請,雖極穩妥,但……”
陸奧承認大鳥的要求是正當的,但是,正如他所說的,目前正處於騎虎之勢。
當然,日本外務省也不斷接到日本駐各國外交官的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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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山雨欲來(10)
駐英公使青木周藏來電:“英國外相言外之意暗示,日本如以阻止俄國南下為目的,則承認日本此舉。”
這“言外”二字,是奇妙的表現手法。外交官在正式發言以外,有時也依據社交禮節,適當地做些閒談,不過是些花樣罷了。事後才弄明白,青木公使的這個報告是一廂情願的觀測。
日本政府最擔心的是俄國的態度。俄國駐日公使希德洛夫曾以相當嚴厲的口吻,質問日本出兵的理由,態度極其傲慢。
然而,據在西伯利亞單槍匹馬闖出了名的參謀本部大佐福島安正的情報說,俄國遠東兵力比想象的要弱得多,沒有充足的軍事力量介入朝鮮。俄國不足懼,而英國也終將預設。
與青木公使截然相反的情報也接踵傳來。上海大越總領事報告說:“英國準備以再次佔領巨文島為條件,預設中國吞併朝鮮。”天津和北京的電報說:盛傳中國為往朝鮮增援,正在動員軍隊。
陸奧外相向川上參謀次長征詢:
“我很瞭解大鳥公使的處境,但國家利益必須高於一切,不得不如此……假如現在丟掉這個戰機,你說……”
“事不宜遲,現在動手都已經遲了。隨著西伯利亞鐵路接近完工,俄國的態度會越來越強硬。現在的傲慢還只是在口頭上,等到下一個機會,誰知道會怎樣呢?再說,這次的動員計劃已經完成,到了這步田地,還能縮回去嗎?這一點,我想你也是很瞭解的!”
川上操六微笑了,那意思是說:出兵朝鮮,是我們兩人共謀,到了此時,還提什麼假定問題,簡直是浪費時間。
6月12日,大鳥來電希望把混成旅團撤到對馬之日,大本營決定把第五師團動員起來,開赴朝鮮。
設立了大本營之後,動員、作戰等均服從於統帥,即使內閣有意見,也無法介入。
大本營的決定屬於一級機密,在漢城的大鳥公使自然不得而知。
大鳥公使正在同袁世凱進行撤兵談判。
這時,一戶大隊已經開進漢城,駐防日軍達到一千人。大鳥、袁世凱採取了階段性撤兵這一現實的方法,意見趨向一致。即:日軍撤走四分之三,留在仁川二百五十名,清軍撤退五分之四,留下四百名,從牙山移防到仁川附近。一旦“亂匪”被掃蕩乾淨,則全數撤走。
然而,在談判的程序中,大鳥接到東京駁回他的提案的指令。
雙方的意見取得一致是在6月15日,只等互換正式文字了。
李鴻章發電報給派遣軍,命令做好撤退準備,是在雙方會談當中的6月13日。
派遣軍總司令是直隸提督葉志超,副司令是太原鎮總兵聶士成。他們正在仁川以南、成欽以西的牙山構築陣地。
李鴻章比在朝鮮當地的袁世凱更樂觀。迄今為止,他的政治都是注重於人事關係,他非常相信伊藤博文。
他還估計,日本議會一定會阻止日本政府的亂闖。這一點,應該說是李鴻章的無知。這時的日本議會中對外強硬論佔主流。對那個超越政府、超越議會的“大本營”的性格,李鴻章更缺乏正確的理解。
李鴻章心裡所強烈盼望的,是“只有戰爭,無論如何也要避免”。倘若現在同日本掀起戰爭,首當其衝的將是他多少年來慘淡經營的淮系北洋軍。北洋軍是他唯一的政治資本,若受到損傷,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