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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憐還是笑吟吟地:“你說呢?”
“……”
“你能耐越來越大,要不是墨公子今日冒雨來替你求情,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了別人家的公子爺。”
墨熄咬牙道:“慕容憐。我只是替他說句公道話,你講話別不乾不淨。”
顧茫怔怔地轉頭望向墨熄,過了一會兒海水般清冽的眼神中似乎露出了一抹感激和笑意,但他隨即就趁著慕容憐不注意,微微和墨熄搖了搖頭。
那意思不言而喻——你不要管。
慕容憐乜了墨熄一眼,彷彿示威似的輕哼了一聲,而後轉頭對顧茫和顏悅色道:“跪下吧。”
顧茫照做了,在慕容憐跟前一節節矮下高挺的身段,垂了頭。
“把上衣都脫了。”
“慕容憐!!”
“這是我的寢臥,墨公子再是尊貴,也不該在我房內訓斥於我,對不對?”慕容憐重新睨向顧茫,“脫了。”
顧茫還是照做了,他除落佩著勳綬的外袍,裸露出強健勻稱的體態,低下了睫毛一聲不吭。慕容憐慢吞吞地打量著他的身段,從緊繃凌厲的肌肉線條,到燭光下泛著槐花蜜色的面板——慕容憐是很纖瘦的,他打量著顧茫的時候就像一個畏冷的貴少在打量著上好的動物皮毛——好像恨不能把顧茫的皮肉全部撕下來,裹在自己身上,讓自己變得強大似的。
左右在這時給慕容憐奉了熱薑茶來,慕容憐一邊喝了,一邊嘆道:“顧茫,擁有靈核的滋味不錯吧?能在修真學宮攪動乾坤的感覺很好吧?能結交墨公子這種顯貴,你很高興是吧?”
細瘦的手指擱下茶盞,驀地抬眼。
嫉妒讓慕容憐蒼瘦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你是不是都要忘記自己是什麼出身了!”
顧茫把頭埋得更低:“不敢忘。”
“你的神武,你的衣服,你的靈核,你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拜我慕容家所賜。沒有望舒府你什麼也沒有!”
“少主教訓的是。”
慕容憐沒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嗤笑一聲:“不過我一向賞罰分明。既然你那麼能耐,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免得你翅膀硬了,叫別人拉攏去。”
冷冷地吩咐左右:“去,把我給顧——大——師——兄——”他把每個字都拉得很長,極盡譏諷,“的那件禮物拿來。”
當時慕容家的其他陪讀也在,其中有一個叫陸展星的,是顧茫最好的兄弟,他一聽到慕容憐要給顧茫上那個“禮物”,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竟用幾乎可以稱為“瞪”的目光望向慕容憐。
慕容憐抬了抬手,命左右把自己的賀禮在大家的注視下揭開。
眾人色變,有幾位甚至沒忍住驚撥出聲:
“是鎖奴環!”
顧茫一聽,也驀地抬起頭來,睜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舉在自己頭頂的檀木托盤。
墨熄的臉色也變了。
鎖奴環是給最不聽話、最惹主人生厭的奴隸佩戴在頸上,用來約束和懲戒奴僕的。佩上之後除非主人允准,否則永遠別想摘下來,效力大概和狗圈差不多。如果說身為奴隸階層已經是莫大的恥辱,那麼被勒上鎖奴環則是辱上加辱,甚至會令其他奴隸都看不起他。
“自個兒戴上吧。”慕容憐揮了揮手,“難道還要我請你嗎,師兄?”
墨熄在旁邊已經怒不可遏:“慕容憐,你不要太過分了,鎖奴環是要經過君上允准才能——”
話到一半,卻被顧茫打斷了。
“這麼貴重的賀禮。”顧茫大聲道,不容置否地壓過了墨熄的聲音,他不再茫然,而是笑嘻嘻地雙手抬高,接過托盤,“多謝少主賞賜。”
長跪磕落,浮誇至極。
眾人惻然,顧茫卻從容不迫地解開那通體漆黑的頸環,抬起烏亮的眼睛,看向高坐著的慕容憐,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並沒有什麼怨恨的意思,反而顯得很平靜。
慕容憐冷冰冰地:“戴。”
顧茫道:“好。”
墨熄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而顧茫呢,他就那樣逆來順受的,眼也不眨地“咔噠”一聲,扣上了鎖奴環。
“哎。”彷彿發現了什麼新鮮好玩的事情,顧茫饒有興趣地摸了摸脖頸,“不大不小,正正好。”
旁邊幾個和顧茫關係好的侍讀看上去都快哭了。
可少年時代的顧茫就是這樣,天大的事情在他這裡好像都不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