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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沒有正面回答。
“那,做啥子事嘛!”
親友們緊追不放,總想弄個明白,探個究竟。
朱德腦殼裡轉了再三,覺得還是如實告訴親人們為好,實話實說吧:“在學堂裡當體育教習,就是教體育的老師。”
大家一聽是當老師,還是教什麼體育的,似懂非懂,也不便再問。
屋裡鴉雀無聲。
朱德的父親朱世林,生來就是個急性子,急忙追問:“你再講講,你在縣裡幹啥子?”“當體育教習!”
朱德一字一板地說。
“這個體育教習,到底是搞啥子的?管多少人?掙多少錢?”父親緊緊追問著。
面對著父親一連串的盤問,朱德不知如何回答為好。
沉默了片刻,覺得還得耐心地向父母和親朋好友說清楚。
他說:“我們這些農家子弟,在當今社會里是沒有什麼官好做的。
回到家鄉當老師,辦教育還是個正道。
體育教習,就是教學生練操、練跑、練武藝,強健身體,衛國衛民……”素來脾氣暴躁的父親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氣憤地說:“全家老小20來口子,一年360天,起早貪黑不要命地幹,10多年來省吃儉用,為的啥子喲!還不是為我們朱家能出個讀書人,能謀個一官半職,免得再捱餓,再受氣!你可好,說得那麼輕巧,當啥子體育教習。
跑呀,跳呀,哪個不會?是人都會,還要得著你教。
你的書統統白唸了,我們的血汗也統統白流了!”
平時愛發脾氣但話不多的父親,今天是發了大脾氣,講了一大篇多年來壓在心底的話。
然後,他怒氣衝衝地跨出家門,直到朱德離開馬鞍場時還沒回來。
一桌飯菜擺著,大家不歡而散。
母親既疼愛兒子,也想著全家。
她很想勸勸兒子去縣府裡說說情,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搬了一把矮竹椅,獨自坐在屋裡的小角落裡,默默地用衣襟擦著淚水。
第二天,朱德告別母親和家人去大看望大伯。
沒料到父親也在,是昨天生氣後跑來的。
他又耐心地向父親和大伯作解釋,說:“世道在變化,一天一個樣子。
就是不廢除科舉,窮人家的子弟考上了秀才,又能怎樣?沒錢沒勢的人家,是進不了官府做事的。
做官要花錢去買,我們花不起這種錢,也決不能去做這種貪官,幹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兩位老人沉默了,父親也再沒有像昨天那樣發火。
因為,昨天夜裡,兩個老兄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過了:孩子讀書回來能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