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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們偎依在一起,夜色是他們最好的掩護,沒有誰會指責他們,也沒有誰可以指責的。這是約定俗成天下共識的,是在道德範疇之中的。兩兩成對的男女進入林中,他們相擁相攜,在這樣經濟不發達因生存而相互隔絕的較原始的農耕時代,男女青年常常以這樣的方式來求得配偶。也只有在這樣的聚會中,他們才能跨越地域見到異地的異性,也往往是在這樣的聚會中,他們才能找到沒有血緣關係的伴侶,而和他們私定終身。為了子孫後代的繁衍,人們禁止近緣結合,家中的長者都鼓勵自己的兒女去參加這樣的聚會,來給自己的家族帶來新的血液。因而即使是超出了道德的範疇,比如野合,也不至於遭到責備。這種非道德正是最具人性的展示,當然,也會派生出許多始亂終棄者,水性揚花者和棄婦,帶來一些悲劇和遺憾。
洗心玉和北門晨風站在一起,象一對戀人,不會有人關注到他們。他們並不參加到這狂歡的人群中去,也沒有意識到或者根本不去意識到他們的行為已經超越了友誼的範疇。他們的愛還很朦朧,尤其是洗心玉。看著北門晨風象神一樣英俊的面容和身段,感觸著他那富有思想的語言,看到許多女孩子投來的羨慕目光,這就是滿足和驕傲。
一個少女在唱《齊風?;猗嗟》:
“猗嗟昌兮,欣而長兮。抑若揚兮,美目揚兮。巧趨蹌兮,射則臧兮……”
(啊,真了不起,高高的個子。飽滿的前庭,顧盼自如的眼睛。行動又敏捷,射箭的樣子真美)
洗心玉聽著這歌聲,問北門晨風:“你沒看到支可天嗎?”
“問他幹什麼?”北門晨風已有些不大願意提到支可天了。
洗心玉也知道這肯定是支可天不好。
北門晨風想:鬼才知道他在哪裡?說不定……。他沒再往下想下去,看了看洗心玉。在朦朧的月色下,洗心玉顯得晶瑩聖潔。在這樣的女孩子面前,心靈是會變得潔淨的,他不能在她面前去想支可天在乾的事。覺得就是這種思想也是一種褻瀆。
這時辛琪那方向響起了一片喧譁,他們循著聲浪望去。只見在那朦朧的月色下,一群少女正在搶一個花球,場面很熱鬧。一些人跑了過去,北門晨風正想叫洗心玉一同過去,但洗心玉忌諱辛琪,便說:“那有什麼好看的,她們在搶花球呢”。北門晨風當時還有些奇怪,他知道小玉雖然喜靜,卻也不排斥熱鬧。今天卻不知為什麼,還以為她只是想靜靜地站在局外象自己一樣去看待一切……。這樣一想,就有些意緒難平。洗心玉似乎也感覺到了北門晨風的思緒,但又不便明說。正為難間,身旁一個火堆旁的一個男孩子,因那邊的熱鬧搶了這邊的風頭,心有不甘。提議道:“我們不妨也來玩個什麼,把她們壓下去。”另一個男孩子問:“玩個什麼呢?”“擊壤,怎麼樣?”
這一提議立即獲得了男孩子的同意。一個人先拿了一塊柴薪當壤,在火堆那邊豎起。眾男孩子站在十來步遠,用木柴當壤去擊。這立即解了洗心玉的圍,她立即說:“我們來看擊壤。”
擊壤這遊戲女孩子不喜歡,一種遊戲假如少了異性,似乎就是一種缺失。男孩子打了好幾圈,依然熱鬧不起來。辛琪那方向的搶花球,聲浪卻一浪高過一浪,把更多的人吸引到那邊去。
這令這邊越發沒了情趣,其實這也是一種競爭,眾男孩如何咽得下這口氣!還是那男孩想了想說:“這不好玩,不如換個別的?”
“換什麼?”有人問。
“換個嘛——,對了,我們不妨玩個新鮮的。”
“怎麼個新鮮法?”幾個女孩子圍了上來。
“我們男的為一方,你們女的為一方,拿一個小東西藏在手裡,讓對方來猜,看那東西在誰手裡?猜著了,算嬴一次;猜不著,就輸一次,輸三次就罰給對方當“老婆”或當“老公”,這樣好不好?”
“呵,同意!”男孩子都歡呼起來。
但女孩子不答應,說:“想得倒美,便宜都讓你們佔了,誰要你們當老公?輸了,作下人,做畜牲,同意不同意?”
“哪猜個什麼呢?”一女孩子問。
“猜嗎?當然是猜花椒子,對,猜花椒子。”
男孩子這話一出口,北門晨風本能地就想起了自己的衣襟裡還掖著一把花椒子,就不自覺地去摸了摸。這動作被洗心玉看見了,以為他衣襟裡藏著什麼,便問他藏了什麼?這一問,把北門晨風問慌了神,花椒子本是定情之物,他怎能當著洗心玉的面拿出來?其實那男孩子要猜花椒子也是這意思,帶點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