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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他的屬下,四五人一隊,往來巡視,以確保新區的穩定。
這天,他正從渭南路轉進陌上桑街,來到燕金棋苑門首(他不知道田憫已放出來了)。他喜歡這樣騎行,有種心理滿足,尤其是看到行人避之不及的樣子,更是快暢。燕金棋苑門首一女子的避入,他豈能不見?早就看出是田憫,是這個差點斷送掉他前程的前齊國王主。
“她放出來了?那桃金娘呢?”他想,他想起桃金娘。但此刻他不去想她,因為他感到了那一躲閃的影子中的傲氣和敵視,“嘿,還傲得很呢,沒想到,她住在這裡?看樣子還活得有滋有味。”這樣一想便意氣難平。他於是勒住馬,單等田憫出來,他就是想看看田憫還能怎樣!這就有了田憫在燕金棋苑小院中等他走遠卻等不著的情形。
田憫見胡憲在燕金棋苑外不去,無奈之下,重進棋室。叫桃芸兒看視著,單等胡憲離去好回家。桃芸兒本就和胡憲有交情,只是礙於姑娘之命,不便相認。只從院門口偷偷看出去,正被候著的胡憲一眼盯住,嚇了一跳,忙退回院內,心中一陣“撲撲”地亂跳,雙頰就微紅了。胡憲盯桃芸兒一眼,桃芸兒慌亂個什麼?原來桃芸兒不僅與胡憲有交情,而且人也長得有八九分姿色,又正是花樣年華的年紀。胡憲在博陽出發時,曾驚豔於她,所以才受了她老爺的錢財讓她隨行,也打過她的主意,卻不能得手。主要是桃芸兒一心想本份,堅拒不從。正是有這樣的事,現在才惹得桃芸兒好一陣心跳,犯起情思來。
現在的桃芸兒可不是當年的桃金小夫人了,過去是主子,現在是奴婢,且在這般刻板的田憫手下。她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也是縱情快活過的人,現在一下子過起了清心寡慾的日子,實在難以忍受。田憫又這樣不曉事,不知變通,跟著田憫,自己的歸屬實屬渺茫。而且翠簾這小蹄子自從有了新主子後,就把她忘了,巴結起田憫來,竟和她有了衝突。想到這裡,桃芸兒感到憤憤不平,青春的苦悶,意氣的難平,常使她在夜晚獨臥之時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她不想就這樣過一輩子。
這一天回到幾微院,她獨自一人,想起這件事來。對於胡憲她並無惡感,說到底,胡憲也沒什麼不好,對人又體貼又平和,又是朝廷命官。只是過去自己立定主意不去關注他。現在不同了,現在想起胡憲都是好處,千思萬想,只有一個主意,那就是胡憲對自己還有情有義,那自己又何必拒他於千里?如能就這樣給自己找到一個歸屬,諒田憫也不會反對。她反正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我離開,這是對雙方都好的事,不算是報答,也算不得是忘恩……。她為自己尋找著藉口。
桃芸兒這種思想其實很自然。人在社會中,不管其社會地位如何?身份如何?名聲如何?有一點最重要,那就是這個人在他的社會圈子裡,處在一種什麼位置。假如處於中心位置,那他就會如魚得水,充滿人生的張力,充滿自信,表現出他人生的一切光彩。讓人可以依賴,會給人帶來心理滿足,會有許多人追隨他。而一旦這個人被邊緣化,在他的圈子中處於無足輕重的位置,那這個人就成了一種瘟疫,人人都避開他。為什麼?很簡單,因為人一旦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便也會感到自己被邊緣化,會感到卑微感到屈辱。所以我們才會看到一種奇特但絕對是正常的社會現象,身為帝王之人,鬱郁不得志;而一介村夫,卻躊躇志滿。一個人當然不會只有一個社會圈子,有人在這個社會圈子中不得志,在另一個圈子中,卻可能左右逢源。但一個社會圈子一個社會圈子的精英,又會形成一個更高層次的社會圈子,在高層次圈子中不得志的人,在低層次圈內人看來就是高不可攀,這就是翠簾對待田憫的情景,也是黔首百姓不明白成蛟、(女戮,去戈)(土母,上下),為什麼會造反一樣。當然桃芸兒不同,桃芸兒身世是一種特殊,那就是她曾是娼妓,這種人在生命中卑賤到極點,但在精神上,她們又有時會笑傲王侯。這一點,她們倒有點象男人中計程車。讀書人就是男人中的妓女,他們往往不尊重不承認固有的社會秩序,明白一點,就唯我獨尊,視天下皆濁,是人中的不安分因子。桃芸兒就是這種不安分因子。何況她又處在這樣的處境之中。
胡憲離開燕金棋苑時這樣想:所有人對我都恭恭敬敬,唯恐討好不上,只有田憫是例外。這個女人哪,嘿,竟敢對我不敬,對我不敬就是對朝廷不敬,對朝廷不敬,我又何必對她客氣。
他每天處理的事務很多,倘若不是田憫,也許早就把這一切忘記了
可田憫他忘不了。胡憲這人愛財,這一次為章啟案,他花去了不少錢財。
“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