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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廟堂之上一片應和。
這時,坐在下首的博士淳于越微微翹了翹鬍子,他看不慣這種阿諛奉承的樣子,他對周青臣又有成見,對這樣的人中狗屎,就是不齒。
淳于越是個長者,象所有的長者一樣,平實得很難讓人留下印象。一頭白髮,著逢掖之衣,對人非常謙和。當年周青臣還是一介布衣時,想走他的門路。淳于越見此人名聲不好,孝至名是周的老師,說到周,他對淳于越說:“我不知有此人”。淳于越為人心地厚道,篤信“禮之以和為貴,忠信之美,優遊之法。舉賢而容眾,毀方而瓦舍。”的禮道。周青臣又推都推不開地恭惟他。他於是見了他,做學問嘛,總希望後進能比自己學得好,他從來不拒絕後進。再說周青臣總是做學問的人,做學問的人能壞到哪裡去?所以始皇帝說“儒就是腐。”這可一點也沒說錯。他不知道,做學問的人,一旦壞起來,可比不做學問的人不知要壞到多少倍。他在自己的堂前接待了周青臣。結果,周青臣逢人便說:“淳于先生客我。”“我到了淳于先生的堂前,我見到了淳于先生。”
周青臣這人聰明,學問亦不差,《論語》、《孟子》,詩、書、禮、樂、易、春秋、諸子百家娓娓道來,都不俗。他主張克已復禮,認為社會是一年不如一年,當今不如春秋,春秋不如三王,三王不如堯舜,古來一切都是好的。如今是禮崩樂壞,感嘆盛世不再,世道日下,人心不古。他的這些見解,深得淳于越讚賞,淳于越以舉茂才保舉周青臣於朝廷,被授予博士。周青臣成為博士後,進入朝廷,才發現皇上、丞相、廷尉等全是厚今薄古之人,這樣他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言必稱法,行必申韓。淳于越發現這些厚今薄古之人,除了皇上和幾個幹臣外,其餘的都是趨炎附勢的淺薄之徒。這些人不守規矩,狂得令人生厭,且咄咄逼人,他們結黨營私。如今周青臣再也不稱他為老師了,他和孝至名一樣,別人問起周青臣時,他也這樣回答:“我不知有此人,我不是他的老師”。周青臣成了博士後,攀上了廷尉李斯。李斯這人,在淳于越看來,言辭之激烈,行動之決絕,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的味道。尤其是對他的同窗就學的韓非子之險惡,使淳于越對他敬而遠之。這使得李斯難以釋懷。本來李斯很難容忍周青臣來攀附,他對讒諛人也不大看得慣。正是有了淳于越,他反而容忍了周青臣,並有意在陛下面前舉薦他,使他成了淳于越的上司,成了博士僕射。現在周青臣大權在握,便視淳于越為眼中釘。淳于越在心裡雖然氣不過,卻也無可奈何,想想也只有搖搖頭:“天道如此”。在博士署內,他從此不大說話,只做學問,以這態度來抵制周青臣。
現在看見周青臣這樣一付得意忘形的樣子,不由得“哼”了一聲。
坐在他身後的博士叔孫義聽到他這一聲“哼”,馬上問道:
“淳于先生,周僕射有什麼說得不對嗎?”
淳于越沒想到,現在滿朝都是這種人,漸成氣候,他又一次被出賣了。
叔孫義的聲音很響,皇上聽見了。始皇帝看向這一邊。周青臣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他豈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打擊異己的機會?他鄙視地看看淳于越,挑釁地說:“淳于先生,你有什麼見解?可以說出來嘛。你不是常說:‘持論不同,應該亮出來,辯一辯,越辯越明嘛’,難道,你還有什麼不可說與人聽的思想嗎?難道你還有什麼不可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的想法嗎?”
周青臣此人狠毒就狠毒在這裡。
淳于越覺得自己脖子上的青筋都變粗了,他感到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他感到周青臣是在有意的向他挑釁,他無法低下自己的頭,也無法嚥下這口氣。想到這裡,這倔犟的老頭心一橫,脖子一挺站了起來。他的話,雖說得很委婉,卻很有鋒芒。他說:“夏、商、周治理天下近兩千年,究其原因在哪裡?我想,就在於分封。有了分封,就象一棵樹,根莖發達了一樣,就象一個籬笆,要有三個樁來支撐一樣。自己的子弟分封之後,成了朝廷的輔佐,朝中出了事,諸侯可以相救,這樣,朝廷才會長治久安。沒有了這些諸侯國,假如出了田常、六卿一類的亂臣賊子,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分封兩千年了,沒聽說有什麼不好,一件兩千年繼續下來的事物,是有它的道理的,沒有道理的東西是不可能生存的。所以說,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不應該隨便放棄。新出現的事物要看一看,確實是好的,可以做下去,不好的就要廢除掉。做什麼事都要一步一步來,不要偏激,即使是要改的,也要先承繼,沒有承繼,哪有創新?所以不尊古而能長久,聞所未聞。”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