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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寂,什麼也聽不見,他無法排遣掉自己心中意構的場面——洗心玉正和北門晨風相攜相擁。他感到極痛苦,便以唱歌來排遣:
“(鳥穴)彼南風,鬱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開始他只是想聊以自慰而已,到後來,就無法掩飾內心的痛苦和極力想向洗心玉傾述的心情,就越唱越響。
這令洗心玉有點難堪,她不去理他。在這種情況下,洗心玉首先問的是美麗居,雖然她已經知道了,但她還是這樣問,以示自己的磊落坦蕩。她不去說美麗居差一點要了她的命,能這樣和北門晨風坐在一起,她就能原諒美麗居的一切。可是當她再一次聽到美麗居被韓元亮挑斷了手筋的詳情時,她還是吃驚地尖叫了起來,她真的為匈奴人的殘暴而震驚,也為美麗居的不幸而傷心。不過,很快,她的內心又升起了一種快感,她掩飾不住。她感到很高興,這只是一種潛意識,象一道水波劃過靈魂,永遠不會形成為語言,所以洗心玉決不會承認自己幸災樂禍過,但她的快感卻是真實的。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
韋蒲這時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戰歌。
後來,洗心玉就說到她自己的遭遇,從在渭水邊遇到一個老乞婆說起,一直說到倉庚姨他們率眾血洗凌鋒劍庭為止。這一系列的變故,簡直就象一個故事,令北門晨風欷噓不已。但聽著聽著,他心裡就產生了一個疑問,那就是,洗心玉為什麼不去找依梅庭?那本是她待字的夫君啊。這樣一想,他就想起依梅庭救自己的一幕,彷彿就在眼前,由此心生感激,他對洗心玉說:
“我要謝謝你的依梅庭呢。”
“謝他幹什麼?”
“你不知道?”
“我知道,當時,我和美麗居在灃鎬大道等著接應你們。”
“現在他怎樣?不會因我受到牽連吧?”
“他去了吳中。”
“那你為什麼不去吳中?受了這麼多苦,你們倆個也該……”
“你說什麼?”洗心玉被這莫名其妙的話弄糊塗了,她不知道北門晨風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們兩個也不小了,總該完婚。”
“我和他?你說什麼呀!哈——哈!”洗心玉笑了兩聲,但馬上不笑了。她開始奇怪起來,“我和依梅庭?這是哪和哪呀?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
“怎麼,他不是你待字的夫君?”
“依梅庭?”
“嗯。”
“依梅庭怎會是我待字的夫君?他是我……”洗心玉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麼,一瞬間,她好象全明白了。難怪在至簡堂,她和北門晨風兩個好好的,怎麼的北門晨風就和她保持了距離。
“誰告訴你的?”
“吳鉤玄月呀!苦須歸賓也證實了的。”
“這兩個該死的,”洗心玉一下子憤怒地叫了起來,“這兩個死鬼,編出這等話來作弄我!”
“怎麼,這不是真的?”這一下輪到北門晨風驚訝了。
“我和依梅庭?誰和誰呀!我對你說,他是我弟弟,是我救過一命的人……”
真是大大出乎北門晨風之意外,一切都擺明白了,原來這是苦須歸賓、吳鉤玄月故意編造的一通鬼話,目的就是要活活地拆散他們。想到這一層,兩人差一點沒氣背過去。這通鬼話編得太過份了,假如不是這通鬼話,北門晨風如何會放棄?北門不放棄,她洗心玉又如何會放棄?兩人都不放棄,那就不會有後來的北門晨風娶美麗居,也就不會形成目前這樣的尷尬局面。
一股苦澀湧上心頭,一想起這事是由苦須和玄月做的,洗心玉尤感傷心。她傷心的是因為她們現在都不在了,她們是她的姐妹,是她最親的同門,“苦須,玄月!”洗心玉淚如雨下。
兩人都不說話,面對眼前的既成事實,他們似乎都有一種——既然這是不應有的事實,是一種人為的作弄,那麼這事實就不值得尊重,這後果也就不應該對他們具有約束的力量。
只是,想歸想,當他們復歸現實,才發現,這種想法只是一廂情願。既成事實就是既成事實,既成事實並不會因前因後果而可以隨便加以否定。人們不會因前因而否定後果,他們的抗拒不會被人們認同,社會不會因一些個人的得失而去破壞人們所希望維持的正常秩序,社會也沒有力量來糾正一切不應該發生而又發生了的過錯。
“……江有沱,之子歸。不我過,不我過,其嘯也歌。”
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