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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論的智者,他能把這描寫得那樣逼真。現在她正在這鬼門關中,只感到這風從萬竅中瀉出,“激者、(言高)者、叱者、吸者、叫者、嚎者、(宀夫,上下)者、咬者。”什麼樣的鬼哭狼嚎,一齊在奔突,如刀似劍,切割著山體。那一個個山體就象是地獄中的判者,正目光炯炯地從那昏暗中俯視著這人間地獄。這風,好象不會停息,象流水,切割著山體的同時,也切割著她的肉體。使她的靈魂不能自已,任隨這風去蹂躪,去燔播。這風颳了足足有一個時辰,等到復又見到藍天,大家才都喘了一口氣。互相一看,都是灰頭土臉的,真幸運,這只是一場並不大的沙塵暴。
風使面板迅速變黑,而且沒有一點光澤。男人變黑了,顯得更有男人味,經過大漠風沙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人。女人就慘了,倉庚、洗心玉一下子失去了她們的風采,尤其是洗心玉,變得不倫不類,難看極了。
到了下午,他們終於穿過了這風化土堆群。
眼前是稀稀拉拉的冷蒿、針茅、貓頭刺、刺扁桃,佈滿在這平坦的荒漠上。大漠的邊緣是荒蕪的,生命真值得禮讚。在這廓大的天幕下,在這無垠的沙漠中,生命遠比人們所能想象的要頑強偉大。
又行進了半個時辰,沙丘出現了,一彎彎冷月似的,從西向東排去。沙表很尖硬,但被前面的馬踏過,外表的堅殼碎了,露出了鬆鬆的沙層。後面的馬踏上,沙就開始流瀉,馬蹄直往下陷。走在沙樑上,這些馬,努力地奮蹄,喘著粗重的鼻息。人們從一個沙梁走向另一個沙梁,他們寧願繞行,也不願走下沙梁。行進是極其緩慢的。
看見一些石縫蟲、鱗片蟲,一條和沙一樣顏色的蛇正在吞嚥一條蜴蜥。
初始的興奮,驚詫沒有了,剩下的只是沉悶。沙漠中唯一的東西,就是悲壯、單調。一個沙丘又一個沙丘,無窮無盡的沙丘。走過的是沙丘,踏著的是沙丘,攀越的是沙丘,更遠的還是沙丘,沙丘沙丘……,不論走得多遠,還是沙丘。這永遠也走不盡的沙丘,象是飄渺的幻影,幻影之外還是沙丘。
他們穿過一片水淖子,馬陷得很深。有人掉下馬,滾了一身泥,被烈日一烤,龜裂在身上,象鎧甲一樣。有些馬被駱駝草的莖刺傷了,這些駱駝草的莖,象鐵蒺藜一樣鋒利。出現了一大片乾枯的胡楊林,巨大的枝幹盤扭著、橫呈著,永不倒伏,述說著大漠的不盡歲月。
大漠腹地的屍骸也出現了,這些屍骸,被風沙剔得乾乾淨淨。有一具駱駝的肋骨慘白地張牙舞爪地向上伸展著,在人們面前既象是申述,又象是彰顯它們所遭遇到的巨大災難和最後難以描述的覆沒。
熱浪一陣陣撲來,象一個巨大的吸筒,把人體內的水分迅速吸乾。無論如何補充水分都無法使人溼潤起來,人的體力、精力極劇減退,什麼都無法使人恢復到出發前的模樣,恢復到精力充沛的狀態。
單膺白、老百賊、韋蒲和幾個響導走在最前面,倉庚、洗心玉緊隨其後,曹簡之作為監軍,他走在隊伍最後面。老百賊精力飽滿,在沙漠中,老年人比年青人更具力量,在這單調的行軍中,老百賊還能喋喋不休地說起他當年穿越毛烏素的壯舉。
“後來呢?”韋蒲仍記得老百賊得遇異邦女子相救之事。
“什麼後來?”單膺白不解,他問。
韋蒲把老百賊昏迷在沙漠中一事說了一遍。
“嗬,還有這等趣事?是啊,哪後來呢?”
“不說了,不說了!”老百賊看看走在一旁的倉庚,有所顧忌。
倉庚冷冷地翹了翹唇角,不去理他。
“說說又何妨。”單膺白催促道。
見大家感興趣,也觸動了老百賊對那一段往事的回憶,想起那個金髮碧眼的女子,想起那個艾怨的眼神,老百賊不能自已,他講了起來。
“……當時只是身體虛弱,有了水後,就甦醒過來。他們本來往東,我當時是到榆中。那女子見我身體虛弱,不忍棄我而去,又不知那地方已離榆中不遠,要救人救到底。便與其父商議,遂送我北往。”
“有這等事?”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決非妄言。”
“她可能對大俠有意思了?”一響導打趣。
“也真虧她一路照看,才使我迅速恢復過來。到了榆中,我要去九原,他們要去雁門。那天晚上,客舍中,那女子偷偷跑來,哭了。不是吹的,當年我老百賊也是一介劍士,她求我帶她走,願伺候我一輩子。可當年,我……”老百賊說到這裡,突然收住了口。
“你說呀!”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