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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發現了倉庚他們,但倉庚他們襤褸的衣衫和變了形的形體,使阿里侃沒認出來。在茫茫沙海中,四條腿的狼並不可怕,兩條腿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何況是阿里侃!他此刻正是急需物資的時候,豈會放過每一次劫掠?
沙樑上的人影一晃就消失了。
倉庚他們看見了,卻沒有注意。
這幾個黑影意味著什麼,他們根本沒去想。
男人比女人強健,但女人比男人堅韌,女人對苦難的承受力,遠比男人強。
沙樑上出現的一幕,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卻不會消失,它依然留存在倉庚的腦海裡。為什麼是倉庚?是的,是倉庚,不是洗心玉,這是因為她們的人生經歷不同。洗心玉這一輩子沒吃過什麼苦,倉庚則不同,她被關在至簡劍庭好幾年,在人世間,又浪跡了幾十年,吃盡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這磨練了她的意志。苦難是砥礪,苦難使她能承受更大的苦難。再說,在沙漠裡,老年人比年青人更具承受能力。
那留存的幻影在她的腦海裡又一次出現,“這是什麼?”一絲意識的飄忽,又消失了。
老百賊走在最前面,歪歪斜斜的象遊魂。韋蒲拖在後面,強健的身軀使他吃盡了苦頭。
那幻影又一次出現在倉庚的腦海裡,“這是什麼?”一絲飄忽的意識……,突然,倉庚猛地清醒過來,她想起了這不是幻影,而是真實的景物。她猛地抬起頭來四處尋找,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你看見了什麼沒有?”她問洗心玉。
“看見什麼啦?”洗心玉語焉不詳地回答。
“你醒醒!”倉庚搖著洗心玉。
“怎麼啦?姨。”
“我好象看見了什麼,就在那沙丘上,我好象看見了‘人’”!
“人?”這一個字,就令洗心玉毛骨聳然。她立即清醒過來,她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是看見了人,“是……,好象……對,我也看見了!”她真的清醒過來。
“那就不是幻覺了!”倉庚立即感到事態的嚴重,“你真的看見了?”
“我是看見了!”
這時,老百賊已經走在那片幻影出現的沙樑上。
“不好,”倉庚叫了一聲,“老……”她正想喊,但已來不及了。阿里侃他們早已從埋伏的沙地中一躍而起,老百賊根本就沒反映過來。
“師叔!”洗心玉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阿里侃和幾個胡人的刀劍,刺中了老百賊。
“老百賊!”倉庚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只見老百賊象一片木片似的從馬上飄了下來。
十餘騎胡騎立即向他們撲來,四五把彎刀和劍向洗心玉而下。韋蒲一見,驅馬擋住那至命的一刀,自己卻中了一劍。只見鮮血染紅了他的左胸,這一劍沒刺中要害。洗心玉立即撥轉馬頭,她遲疑了一下,然後一咬牙,一劍就將這個胡人刺死。韋蒲捂住傷口,匐匍在馬背上,艱難地勉強地投入戰鬥,誰也沒有辦法來幫助他了。這時,倉庚要對付阿里侃和五六個胡人,阿里侃可是象她一樣的神穆級劍士。好在倉庚的劍藝此時已更精進了一步,韋蒲又以頑強的意志支撐著,他們左奔右突,企圖殺開一條血路,卻難以做到。十幾個匈奴人象豺狼一樣,緊緊地咬住他們。他們彼此都已看清,真是冤家路窄,在這嚴酷的大自然中,他們演繹了一場人與人之間最殘酷的格殺,必欲置對方於死地,所有的失卻和人生的仇恨全凝聚在手中的刀鋒劍刃上!
胡騎持著彎刀和劍,車輪般向他們滾來,他們頑強地抵抗著。
雖然已有三四個匈奴人被刺中,但敵眾我寡,體力透支,他們很快就感到難以支撐。韋蒲又捱了一劍,血流不止,象是要虛脫了一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就在這即將崩潰之際,只聽得一個聲音從遠方響起,猶如一個遙遠的春夢從這幹漠的沙海上掠過。
“小玉,別慌,我來了!”
這聲音是那麼遙遠又那麼逼近,是那麼陌生又那麼親切。“北門晨風!”洗心玉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突然之間,上天便把一個無限遙遠的夢又送還給了她。只見果然是北門晨風,北門晨風正一騎捲起沙塵土地滾來。這是生力軍,是一個養精蓄銳精力飽滿的生力軍。現在的北門晨風劍藝已走向鼎盛,他已是一個神穆級劍士。只見他一騎衝進匈奴人中,早已刺穿了一個胡騎,又一劍撩過另一個的左肩,這使得倉庚和洗心玉信心大增。她們抖擻神威,也一連刺倒了幾個胡騎。
這樣,力量就不那麼懸殊了,除了阿里侃,這些胡騎中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