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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不知道我的,我什麼時候恭惟過別人,——唷,好香,怎麼這麼香呀?”那胡憲突然看見了桃芸兒手中拿著的(巾兌)巾兒,“是這絹兒吧?”他問,便要過來看。
桃芸兒故作不肯。
胡憲笑嘻嘻地一把搶了過去,拿到鼻子下聞了聞,說:“這香清淡,越發顯出姑娘來了。”
桃芸兒便伸出手來要這絹兒,那胡憲如何肯給,用指在她手心裡勾了一下。勾得桃芸兒手一縮,面紅耳赤起來,心裡一陣“撲撲”地亂跳,那胡憲便將(巾兌)巾兒收了。見四下無人,悄聲說:“今天,我是特意來看姑娘你的。”
“算了吧,你休要騙我!”
“我騙姑娘幹什麼?”
“那你說,看我作啥?”那桃芸兒便乜斜了眼。
“我的心,別人不知道,姑娘你還不知道,今晚……”
“討厭!”
這時,田憫在屋內,見桃芸兒一去這麼久不回來,就叫她。桃芸兒不得不進去,對田憫的問詢對以“我對胡憲說‘別生我家女娃的氣,姑娘這幾天心情不好’”。田憫一聽就生氣了:“我有什麼心情不好!”桃芸兒忙解釋說:“我是這樣想的,不管他來幹什麼?但為姑娘計,這種人能不得罪儘量少得罪,在他的管轄下,只得委屈點,這只是做奴婢的一點想法。”田憫雖不滿,但想想,桃芸兒也是一片好心,也就放過不提。
對於這次“拜訪”,胡憲表面不怎麼樣,心裡卻恨得不行。他沒想到,田憫這樣一個弱女子,竟敢不把他放在眼裡。但他心裡又很激動,因為他想到今晚,自己畢竟可以得到渴慕已久的桃金娘了。
恰巧這時廷尉右平張嫣來訪。張嫣原是郎官,容貌(日失)麗,象朱孔陽、李由、趙成、閻樂、依梅庭一樣,都是一批炙手可熱的人物。現在雖為廷尉右平,但廷臣們都知道,他的前程未可限量。
按說張嫣不會來拜訪胡憲,他來拜訪總得有個道理?當時,渭南新區初具規模,朝廷為了安置十二萬戶遷徙豪民,蠲免了三年賦稅徭役,還給了許多優惠條件:比如使用山川林澤、官府牛馬、少收商稅等。渭水北岸的住民都看好了渭南這一片正在擴張的新區,知道那裡將是一塊具有潛在價值的黃金寶地。但是要想在那裡置房產和地產,又是法令所不允許的,那裡的土地全部歸朝廷所有。但是,又有一種現象,只要顯民們能獲得皇上的恩准,象當年王翦率軍伐楚一樣,臨行前,懇請皇上賞賜良田房產,就又能在此廣置房產。顯臣們就是這樣那樣地在渭南擁有了自己的房地產。又有十二萬戶遷徙戶,是授田的,人數眾多,多有舛錯。正是有著這種種現象,這關於渭南新區的法令便有空子可鑽。就有中小官吏,變著法子,勾結有司,為自己來分享這一塊好處。
張嫣並不是看重錢財的人,只是在眾人紛紛這樣做時,他不能不這樣做。否則,他將會被孤立於眾人之外,遭到眾人的嫉恨。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未必會這樣去做,只是現在一切都是現成的。胡憲是他放過去的人,他不必去找朱孔陽和龍應奎,他們是他爭寵的對手,他豈肯俯就於他們。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他就不懼怕。即使他們是乾淨的,也未必敢來尋他的麻煩。在眾人皆濁,唯一人獨清的時候,一個乾淨的人,就是最骯髒的人,這就是他來找胡憲的目的。
胡憲見張嫣來拜訪自己,知道他來此何干?自己是他救過的,又是被他舉薦的,且張嫣的名聲如日中天,自然是受寵若驚。這幾天胡憲正為田憫事不得要領,至簡堂的人他見識過,那是一批怎樣的亡命之徒!黃公虔,他雖沒見過,但從侍御史趙成和單膺白嘴裡,知道這是一個老奸巨滑的人物。面對這樣一批人,他一個尉佐,對付得了嗎?倘若去稟告朱史丞和龍渭南尉,那田憫的一大批財產和她這個人,將不會落到他的手裡。所以他一直遲疑未決。現在廷尉右平張嫣來訪,這可是個幹臣,又有著很深的根基,如能和他做成一把,胡憲就感到自己有把握。何況張嫣這人並不看重錢財,重諾守信,又有求於自己,是個要做事的人。抓住黃公虔、洗心玉對張嫣來說,這誘惑是太大了,張嫣要的是彰顯自己。這點,胡憲明白。
果然,二人一拍即合,張嫣打心眼裡鄙視胡憲的鼠目寸光。胡憲則目張嫣愚腐。兩人就在幾微院前佈下耳目,開始嚴密地監視起田憫來。
夜深人靜,一個人影遛進了幾微院的后角門。那后角門被桃芸兒悄悄地虛掩著,桃芸兒正在自己的房內緊張地等候著。那后角門悄無聲息地關上後,只見自己的房門被悄悄推開,黑暗中,一個人影閃了進來,一把把桃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