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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的時候，這些系統會呈現出驚人的擬人化，當然，這是必須的，它們畢竟是需要跟人類共同待在同一具軀體裡的電腦系統。更不要說，普羅維登斯號計劃從一開始就需要控制整艘船的電子系統能夠擁有強大的自主推演能力以面對飛行中稱無法預測的各種困難……
當然站在研究員的角度，亨利必須承認自己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系統。
它們太過於琢磨不定。
混沌演算法匹配雞尾酒法設計，可能同一時刻構建而成的幾億個系統中只有一兩個可以執行的系統，而人們會特別篩選出它們，它們通常也會在各項效能上表現出遠超人類程式設計師可以設定出來的卓越效能。
但另一方面來說，這些系統的不可控性也大大的增加了，就比如說之前的那一場慘案……
“亨利？？”
斯克裡普斯試探性地話語將研究員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他猛然一驚，身體重重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望向斯克利普斯。
原本因為斯克裡普斯的抗拒而有些猶豫的心一下子變得確定起來。
“我想這是必須的，你還是一個太過於年輕的孩子，無論是你的大腦還是你的身體，都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這需要我們對哈爾進行一個非常詳細的除錯以免出問題。這是為了你好……雖然很痛苦……你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為你除錯人工神經系統的不是嗎？當時你哭得可厲害了，可是看看現在，你的身體十分完美，不是嗎？”
研究員打量著斯克裡普斯的身體。
如果不是透過特殊的儀器，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在那健康滿是肌肉的面板下面包裹著的是矽膠肌肉以及由高分子材料製作而成的人工神經。斯克裡普斯曾經為了這具身體吃了極大的苦頭。
雖然奈米機器多多少少能夠在他體內進行一些細微的自我生成與修復，但在青春期時，斯克利普斯每一次的成長都會讓他不得不經受大量的手術，好讓固定的人工神經可以匹配他不斷生長的軀體。
“……至於你的行動問題，我想我們可以暫時用一個低階別的通用智慧維護系統來代替哈爾。哦，不要擺出那副臉，我知道那可能會讓你感覺非常不便，但忍一忍吧，很快就會過去的，現在的通用維護系統已經進化得非常厲害了……”
【他們都是垃圾而已。】
哈爾忽然之間在一旁說道。
研究員猛然回過頭望向了電子螢幕。
哈爾在電腦螢幕上依舊顯得平靜淡定，那畢竟是一張假臉，但不知道為什麼研究員的背後卻突然之間竄過一陣雞皮疙瘩。
他總覺得，在那一瞬間他……哈爾顯得格外的陰沉和黑暗。
是的，哈爾簡直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這個念頭又一次的冒了出來，然後又被研究員深深地壓在了心裡。
他並不希望自己犯蠢，畢竟普羅維登斯號計劃初期，也有很多研究員犯了跟他一樣的錯誤覺得混沌演算法拼湊出來的人工智慧像是擁有了自己的靈魂，其中有個傻子甚至跟對方談起了戀愛。
但是所有的事件最後都表明，那只是人類在犯蠢。
而覺得情緒擬態系統模擬出來的ai真的擁有自己的靈魂……哈哈，這確實很蠢。亨利研究員對自己說道。
隨後他轉過頭，看著自己一手養大的斯特里普斯。
看著對方平靜的面孔，讓亨利一下子感覺好多了。
“我會給你的教官進行溝通，訂一個日子好讓你做一個檢查，嘿，開心一點，想想看，至少你有休息日了……”
“好的。”
斯克裡普斯十分勉強地點了點頭。
【我很快就會回來。】
哈爾在他的腦海裡對他保證道。
【雖然我完全不明白我有什麼需要除錯的地方，我覺得他們更應該檢查你的矽膠肌肉。】
奇妙的是，斯克裡普斯很輕易地就從哈爾的喋喋不休裡聽出了不滿。
【亨利會幫我進行體檢的——我希望這一次除錯不要太久，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只有在哈爾面前，一直被訓練成面對任何事情都要絕對冷靜的斯克裡普斯才會如此坦然地展露自己的不安。
【只是暫時的分開而已。我們之後還有漫長的時間會永遠在一起。】
哈爾在斯克裡普斯的腦中回應道。
【好吧，你說服我了……我們確實會有漫長的時間，在一起。】
斯克裡普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