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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怎麼，不行嗎？”
石義的雨帽垂在肩上，頭髮已經被大雨淋溼了。他抹一把臉上的雨水，“就那麼簡單嗎？”他的語氣咄咄逼人，“我聽見你說什麼‘愛’呀‘愛’的，我還看見你們……”說到最後，石義的腔調竟像是要哭。
小凡的語氣軟了軟：“你一個小孩子家懂什麼，別亂說！快回家吧，讓雨淋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別老拿我當小孩子，我不比你小！我什麼不懂？哼，你這樣對我，不行！”
小凡更加莫名其妙，看著大雨裡這個狂呼亂吼的男孩，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蘇致遠冷冷一笑，把小凡拉到一邊：“你恐怕給自己惹麻煩了，這個男孩子一定是愛上你了！”
小凡還是懵懵懂懂：“怎麼可能？他天天跟在我後面叫我小凡姐呢。”
蘇致遠又是一笑：“今天晚上從頭至尾我可一句‘小凡姐’都沒聽到！別傻了，拿著雨傘快回去吧，你站在這兒，他還不知道要跟你慪到什麼時候？等他氣消了，跟他說清楚就是！”說著，蘇致遠把傘塞到小凡手裡，轉身跑進了雨裡，小凡喊他也不回頭。
“人家都走遠了，喊也沒用。”石義突然怪聲怪氣地說。
小凡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嘴裡扔下一句：“我喊我的，關你什麼事？真是莫名其妙！自己的事還做不好呢，幹嘛來管別人……”
接下來連著三天石義沒到小凡屋裡請教問題，石大娘也突然沉默了，臉拉得很長。第四天是個星期天，石義一早就出去了，下午回來直奔小凡的屋子。石義在小凡的桌上扔下一張紙條，上面用鋼筆歪歪斜斜地寫著一行字。石義聲音粗重地宣佈：“我打聽過了，那天送你的那個人叫蘇致遠，外縣的。你給我把他約出來，有本事的，單打獨鬥！我那幫哥們兒我一個不用！哼，敢從我手裡搶人……”
小凡打斷了石義的話：“你說什麼？你說清楚點兒，‘搶人’？搶誰？”
石義氣呼呼地盯著小凡的眼睛：“除了你還有誰？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小凡氣得鼻子一聳，眼鏡險些掉在地上：“石義，從那天晚上你就蠻不講理，我看在你是石伯伯的兒子，不和你計較，今天你怎麼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搶人’，還什麼‘從你手裡’，我是你什麼人？你算幹什麼的？你從哪學來的這套把戲？還什麼‘單打獨鬥’！”小凡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無人處落下淚雨 第五章（8）
石義毫不示弱地瞪著小凡：“我說的一句都沒錯，除非是你裝著不知道！我爸我媽早就許了我的！你爸也知道！你沒來之前你爸上我家來喝酒，我爸跟他說：小凡那閨女好，將來我們做親家，我供她吃喝，供她上大學！你爸點頭答應過的！”
“什麼？這，這不可能！不可能！我爸從來沒說過的，他不會這樣做！”小凡的聲音高了起來，臉也漲紅了。
“不信？你回家問呀！我們鄰居都知道：我家住了個未來的兒媳婦兒，你來的第一天我們家就擺了酒席招待你！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讓我們那樣待嗎？”看著滿臉漲紅的小凡，石義反倒平靜下來，洋洋自得地說。
小凡站在那裡半天沒說一句話。
石義湊過來，歪著腦袋看看小凡的臉色：“怎麼，這回明白了吧？我不允許有人和我爭你，所以我要教訓他！自古以來的規矩：殺父奪妻之恨……”
“閉上你的嘴！石義，我這就回家去問！如果真是我爸爸答應了你傢什麼，讓他自己來！我再也不會踏進你們家半步！”小凡一邊說一邊收拾好書包，推開擋在面前的石義，大步跑出了石家。一直站在門外聽著的石大娘喊著追過來，小凡甩開了她的拉扯跑得飛快。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流出來。
小凡先跑到學校找了蘇致遠，告訴他如果有人約他，千萬不要自己出去。她又坐最後一班車趕回了龍馬村。
小凡對著父母大哭了一通。這是小凡第一次和父親面對面地發生衝突。她想不到父親喝了幾杯酒就把女兒送了人情。
“你把女兒當什麼了？”小凡一遍遍地質問父親。
江一洲低著頭一言不發。
小凡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不堪，她擦一把臉站起身要走。
江一洲喊住了女兒：“小凡，爸知道錯了，爸對不起你！我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呢，酒桌上的話……誰知道你石大伯一家真動了心思。你知道我這個人好面子，朋友提出來的請求不好駁回去，何況你石大伯是和我同甘共苦了十來年的戰友……唉，啥也別說了，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