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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正常的。一切正常的東西都是
美的。”
特麗莎的腦子裡突然閃現出母親光著身子在屋裡走來走去的情景,還有她自己跑過去拉
窗簾以免鄰居看到她裸身的母親。她仍然能聽到身後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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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攝影師邀特麗莎去雜誌社的自助餐廳喝咖啡:“你那些照片,真有趣,我不得不注意
到你拍女人身體時了不起的感覺,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那些女孩子的挑逗姿態!”“在俄
國坦克前吻著行人的姑娘?”“是的。你應該是第一流的時髦攝影家,知道嗎?你最好首先
得當當模特兒,象你這樣的人就該碰碰運氣。接下去,你可以拍一夾子照片,給新聞部門看
看。當然,要出名還得一段時間。但現在我可以為你做點事:把你推薦給花卉欄目的主編,
他也許需要一些仙人球、玫瑰什麼的照片。”
“非常謝謝你。”特麗莎真心地說。很明顯,坐在對面的女人一片好心。但她隨後又問
自已,為什麼要去拍那些那些仙人球?她無意象在布拉格那樣來闖遍蘇黎世,為職業和事業
奮鬥,為每一幅作品的發表面努力。她也從無出自虛榮的野心。她所希望的一切,只是逃離
母親的世界。是的,她看得絕對清楚;無論她是多麼熱衷於拍照,把這種熱情轉向別的行當
也是同樣容易的。攝影只是她追求“上進”以及能留在托馬斯身邊的一種手段。
她說:“我丈夫是位大夫,能夠養活我。我並不需要攝影。”
女攝影師回答:“我看不出你拍下這麼美的照片之後,能放棄這個行當。”
是的,關於入侵的照片又是另一回事了。她不是為托馬斯而拍的,而是出於激情。不是
對於攝影本身的激情,而是一種激越的憎恨。時過境遷了,她出於激情拍下的這些照片任何
人也不會再要它們了,因為它們不入時。只有仙人球的照片才是永遠有吸引力的。可仙人球
對她來說,不能引起絲毫興趣。
她說:“你太好了,真的。可我寧願呆在家裡,我不需要工作。”
那女人說;“你坐在家裡,會感到充實嗎?”
特麗莎說:“比拍仙人球更充實。”那女人說:“即便是拍仙人球,你也支配著你自已
的生活。如果你只是為了丈夫生活,你就沒有你自己的生活。”
特麗莎突然生氣了:“我丈夫是我的生活,仙人球不是。”
女攝影師好心地說:“你的意思是你覺得自己快
樂?”特麗莎還在生氣,說:“當然,我快樂!”那女人說:“只有一種女人能這麼
說,這種人過於……”她停了停。特麗莎替她說完:“被束縛。這就是你的意思,是不
是?”那女人一再控制著自己,說:“不是被束縛,是生錯了時代。”“你說得對,”特麗
莎若有所思地說,“我丈夫正是這樣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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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整天都呆在醫院,把她孤單單地留在家裡。不過,她至少還有卡列寧,可以帶著
他一起去久久地散步!又回到家裡了,她想埋頭啃啃德文和法文語法,但她感到沮喪,注意
力也集中不了,老是回想起杜布切克從莫斯科回來後的廣播演說。她完全忘記了他的話,卻
仍然記得他那戰戰兢兢的聲音。她想著那些俄國士兵怎樣在他自己的國家裡逮捕了他,一個
獨立國家的領袖,把他扣押在烏克蘭的山裡達四天之久,揚言要處死他——正如十年前他們
也要處死匈牙利的納吉——然後把他趕到莫斯科,命令他洗澡,修臉,換襯衫戴領帶,告訴
他作出決定方免一死,訓示他再三考慮自己國家首腦的地位,逼他坐在勃列日涅夫的桌子對
面,難命是從。
他回來了,帶著恥辱,對他羞恥的民族講話。如此羞辱不堪以至說不出話來。特麗莎總
是忘不了他講話中那些可怕的停頓。他是太累了?是病了?是他們麻醉了他?還是僅僅沒有
了信心?如果說杜布切克沒有給人們留下什麼,至少那些上氣不接下氣的可怕的停頓,那些
面對著全國聽眾的喘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