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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辣椒,什麼菜都要放,它只是那種特殊的菜才能放的佐料。當它跟劇情結合以後呢,才能相得益彰。但是現在的這個變臉已經從戲劇當中剝離出去了,完全就是雜耍,就是魔術。當把它放在魔術裡面一看,那只是小菜一碟了。而且它是個雕蟲小技,說到底,因為它這個雕蟲小技受到這麼大的歡迎了,就恰好反映了我們這是“讀圖時代”。為什麼是“讀圖時代”,因為它不是“讀書時代”,它就是看,視覺衝擊。第一它就符合這個東西,第二它是商品社會的產物,為什麼啊,它的成本太低,好像川劇就這麼回事,其實川劇比它博大精深得多,對不對?之所以它要保密是因為它的底牌比較簡單,容易學會,我馬上教你,你大概一、兩天就會了,但是要精那是另外一回事了,要變得好就不容易了。你這個臉可能不太適宜變臉,變臉要瘦,你這個臉不太好變,臉太大了。所以我覺得它這個保密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你要保密它必然要洩密,必然要解密,這是它的市場需要。
曹:您自己好像說過這樣的話,或許自己身後的聲名啊,可能會比生前更甚,為什麼這麼說呢?
魏:因為它有個距離,有個觀察它的距離,距離產生美。
曹:而且在相當的距離當中也可以在腦子裡發酵。
魏:牆內開花牆外香啊,應該說是現在開花以後香!你看都是,曹雪芹也是他當時開花現在才香,是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在生前已經受到的這種肯定我不說了,你看《巴山秀才》,二十多年前寫的戲,現在再看,評價非常高,而且高得不得了,比當時評價還高。這是一種規律。另外一個就是有爭議性,我再說《潘金蓮》,《潘金蓮》在當時爭議很大,那麼經過塵埃落定以後,你回頭再來看,它已經被很多課本收進去了。那麼關於我的這些爭議,包括我本人,在川劇史上,在戲劇史上,肯定是以後看得更清楚。
曹:在當代文化界,您跟餘秋雨先生一樣,是一個備受爭議的人物。我想,包括您剛才的言論,也可能在公眾中引起一些不同的看法。您覺得為什麼會這麼受爭議呢?
魏:我跟秋雨啊,秋雨是我朋友,但是我覺得我倆還不一樣。最早大概是2000年左右,是自貢,我離開的那個地方,發動的第一場,他們自貢稱之為“倒魏行動”。“倒魏”,你看我成薩達姆了,什麼“倒薩”,“倒袁”,袁世凱。大概因為我太突出了,我本來應該跟他們一起在那個小地方的,原來都是一樣的,可是我一個人突出了。最早是網路搞我,是從《十二把飛刀》開始。網路的力量好大啊,我又不會網,我又不會辯護,我是網盲,現在我也是網盲,我那個電腦放那兒是擺設。網路是個雙刃劍,它不負責任。那些人沒有發洩的地方就在網路上發洩,他隨便弄,也不經過人批准。
曹:現在把它稱之為“高科技大字報”。
魏:因為我說是高科技大字報,是現代化黑材料。
曹:儘管是罵聲連連,可是這幾年,您一直寫得很賣力。除了劇本以外,寫碑賦、寫散文,是不是也希望透過自己這種強大的創作來抵禦那些攻擊者?
魏:但是實際上我這個人,產量、數量是不多,但是質量嘛,因為我是苦吟,苦吟成戲,苦吟成文,苦吟成碑。我是花大力氣寫的,一般來說不會有太粗製濫造的東西。
曹:很多文壇的前輩,都對您投以青眼,我們剛才談到吳祖光先生晚年中風以後,幾乎不大會說話,可是他依然認得您。
魏:他認得我。他去世之前大概半年多一點,有一次我跟秦怡跟黃苗子,去看他,進去以後,都說他不會說話了,“麻木不仁”,完全是老年痴呆,結果我一去,別人問他說:“你認得他麼?”他用很小的聲音說:“魏明倫。”大家就說,哎呀他會說話,認得認得,大家都以為他認得了,然後秦怡說:“我呢?”“魏明倫。”黃苗子說:“你看我是誰?”“魏明倫。”還是說魏明倫,全是魏明倫。他特別喜歡我,祖光特別喜歡我,當然我也特別欽佩吳祖光。
曹:您曾經說過在中國所有的作家當中,學歷最低的是新鳳霞,接下來就是您了,您小學三年之後就再也沒進過學堂讀書。您剛才自己也曾經談到你是文人中的藝人,藝人中的文人。那麼在這兩個稱謂當中,您自己更看重哪一個稱謂?
魏:怎麼說,這個很難一刀切。因為如果我沒有藝人這個身份,沒有藝人這個經歷,我就不可能成為現在我這種型別的文人,但是整個來看我還是認為我的文人氣更重。我自己的追求遠遠不是一個藝人的成就,我自己還更看重我的文人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