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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歐陽予倩先生在上個世紀初曾經寫過這個潘金蓮。
魏:施耐庵寫潘金蓮完全是俯拍,是敵視、蔑視、仇視這麼一個女人;而歐陽予倩是仰拍,他完全把潘金蓮作為東方莎樂美,作為人性解放的,對女人的歌頌,是純歌頌的。而當時他那個影響不大。但是我寫的不一樣,我寫的正是思想解放的時候,1985年寫的,1986年就震動全國,正是改革開放這個時代的產物。它不同在哪裡呢,我一般基本上是平視,但也有起伏,有時候是在俯仰之間,該仰的時候仰,該俯的時候就俯,該平的時候就平。
曹:什麼時候仰,什麼時候俯?
魏:你比如說,一開始的時候,她第一個男人的時候,我就仰啊,因為她那個時候,完全是值得歌頌的,她反抗張大戶,張大戶要把她包二奶,她不幹,我馬上就把她和賈寶玉聯絡起來,馬上就跟《紅樓夢》裡的鴛鴦抗婚聯絡起來,她就是個鴛鴦嘛,這個時候她那個反抗精神是值得歌頌的。所以我馬上就借賈寶玉的口唱出來,說:“抗婚的鴛鴦沉苦海,投井的金釧魂歸來。潘金蓮如進《紅樓夢》,十二副釵添一釵。”這時候我全是仰拍的,因為她這個階段值得仰拍。可是第二個,她就不一定是仰拍了。第二個她嫁給武大郎,被迫嫁給武大郎,因為它是一種懲罰了,這個時候我就平視她。隨著劇情的發展她就單戀去追求武松,我是理解的,我也是平拍的,沒有什麼俯仰之見。可是慢慢慢慢一步一步,被西門慶誘惑,甚至於怎麼樣,她被社會推向了一個,借她的手去殺害武大郎的時候,這個時候我的鏡頭就在俯了,就有譴責了,就有惋惜了。最後說的就是“想救難挽救,同情不容情,覆轍不可道,野史教訓深”,我根本沒有給潘金蓮翻什麼案。包括後來拍的那個電視連續劇《潘金蓮》,有一個專家叫張揚,他就說:“四十集電視連續劇《水滸》,三十五集是根據施耐庵的《水滸》改編的,其中有關潘金蓮的三集是根據魏明倫的觀點改編的。”實際上還在受我的影響。
曹:說到潘金蓮繞不過您這個戲。
魏:繞不過我。時代進入了另外一個階段,回過頭來一看,反對的聲浪越來越小。當時它已經從一個戲的聲音,延伸到社會上,成為一個社會話題。由潘金蓮引發了關於當時中國婦女的命運、婚姻、家庭、道德、法制這一系列問題的長達八個多月的討論。
曹:其實已經超過了文學戲劇的範疇。
魏:超過了文學,街談巷議都在談這個事。
曹:可能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女人是一個永遠值得討論的話題。
魏:對,因為這個女人最值得討論,而且這個女人她曾經產生了那麼大的社會影響。
曹:在不同的場合您一再強調過,一生為女人說話,讚美女人。可是女人似乎比較薄待您,而且為此吃了很多女人的虧。我不知道您都吃過哪些女人的虧?
魏:應該說是一種不對等的,不是說特別,女人對我如何,不是這意思。我對女人那麼好,女人就應該對我特別好,但是不一定的。因為種種原因,反正女人對我不是特別好,不像我對女人這麼好,我是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但是我太太對我很好。生活中能碰到很多很多,有時候就是這樣,因為你對她好,她的回報甚少,你就感覺到她對我不好
曹:就是女人對您的回報沒有達到您的心理價位。
說起魏明倫的女人情緣真是比桃花潭水還要深。這不,時隔半個世紀,他依然沒有忘記他少年時的偶像——電影演員李萌。我也正是被他的這份情義所感動,於是找到崔永元幫忙,終於在2007年1月魏明倫參加《非常有戲》節目期間幫他圓了這個51年的“相思夢”。當年,15歲的魏明倫看了李萌演的電影《夏天的故事》後,便為其中的角色“米玉蘭”的命運鳴不平,從此開始與李萌通訊,可是半年後就杳無音訊。如今,當65歲的魏明倫見到73歲的李萌時,從未謀面的姐弟倆感慨萬分。
巴蜀鬼才鏗鏘留聲——魏明倫專訪(4)
曹:有一個關於川劇的新聞是大家非常關注的,那就是劉德華要拜彭登懷為師,來學習川劇的變臉藝術,這個新聞引起川劇界人士的義憤,認為把川劇藝術傳授給外人是對川劇的一種褻瀆。你作為川劇中人,對這個事情怎麼看呢?
魏:那個時候我還是比較支援的,因為我覺得沒什麼了不起。實際上變臉雖然是一種非常好看的特技,但它在川劇當中在一個戲當中,從來只是一個佐料,它不是主菜,更不是一份菜的佐料。它還不是那種佐料,我們說的醬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