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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蘇紅梅強壓在心中的悲傷和絕望,這一刻,終於完全釋放出來。
楊衛平靜靜地站著,左手輕輕摟著她的纖腰,右手不時在她背上輕輕拍著,沒說什麼,他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像她這麼一個小丫頭,家裡突逢如此大的災難,能堅持著沒倒下,已經難能可貴了。
紅旗公社衛生院如此冷漠無情地對待蘇紅梅母女,顯然是受了某人的暗示或者授意,其意圖是想借衛生院之手,把蘇紅梅逼到絕境,然後趁人之危,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心可誅啊!
楊衛平暗自感慨著,估計接下來村裡還會有人對蘇家行那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之舉。
雖然這是個人心純樸善良的年代,但包藏禍心整人、投機之徒也是大有人在。宵小之輩,不論在什麼年代,都是從來不缺乏的。
“嗚嗚嗚……”蘇紅梅楚楚可憐地在楊衛平懷裡不住地抽動著她弱小的嬌軀。
“好了,好了,別太難過了。”楊衛平一邊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一邊溫和地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只有淌不了的河,沒有過不去的坎。紅梅,這個世上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的困難,就是需要人們在逆境中去磨礪,去克服!相信我,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怎麼可能會好,我爹都被他們抓走了,他們還說有可能要槍斃,嗚嗚嗚……楊衛平,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事情沒到最終定論,一切皆有可能。”楊衛平柔聲勸慰道:“縣革委會的魏主任或許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說了幾句氣話。他不是法官,在法院沒有宣佈最終判決之前,誰也不能說你爹有罪。說不定等洛河拖拉機廠的專業技術人員過來了,那輛拖拉機就能修好。”
“真的嗎?”蘇紅梅水汪汪的淚眼裡充滿希翼之色地仰臉問道。
“真的!”楊衛平非常肯定地點頭答道。
忽然間,蘇紅梅意識到她依偎在楊衛平的懷裡,儘管她心裡滿懷悲傷絕望,但少女的羞澀依然讓她情不自禁的粉臉生霞。
雖然她很想就這麼靠著他,因為她現在真的很需要一個堅實的肩膀來讓她感,這樣她才不會感到孤單,不會感到無助,可是,她無法說服自己不顧姑娘家的矜持,畢竟她和他並沒有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
紅著臉,蘇紅梅很是不捨地從楊衛平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身子輕以抽動著低著頭不敢看他,芳心“呯呯”亂跳個不停。
“我知道你只是安慰我。”蘇紅梅幽幽地說道,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溢位,順著滿是淚痕的臉蛋往下滑落。
“我們是朋友,對嗎?”楊衛平微笑著問道:“朋友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互相鼓勵,互相安慰,不然還要朋友幹什麼。紅梅,事物總是在發展的過程中不斷髮生種種意想不到的變化的,只要沒到最後的時刻,就不要輕言放棄。好人一生平安,蘇隊長是個好人,田大嬸也是好人,你更是個好心善良的姑娘,所以,老天爺會保佑好人的,相信我,一定會的!”
聽到楊衛平管她稱“紅梅”,蘇紅梅沒來由地感覺心裡甜甜的,同時也覺得他的話是那麼的暖人心。
“楊……衛平,我可以叫你衛平嗎?”蘇紅梅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羞澀,但還是勇敢地抬起頭望著楊衛平,淚汪汪的大眼睛裡充滿了期盼。
“當然可以,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楊衛平毫不猶豫地點頭笑道:“你沒聽我就管你叫紅梅嘛!作為朋友,相互間的稱謂不用顯得那麼生份的。你說呢?”
僅僅只是朋友嗎?蘇紅梅莫名奇妙地感覺到一種失望。不過,她沒讓這種失望從眼睛、臉上顯現出來,而是深藏在心底。
“嗯嗯!”蘇紅梅用力地點著頭,輕咬著紅潤的芳唇,抬手用手背拭了拭臉上的臉花,破啼為笑。
“長貴啊!你走了我們娘倆怎麼活啊……”一聲悲愴的哀呼從病床上傳來。
蘇紅梅聞聲後趕緊轉身,朝剛剛清醒過來的田翠芬撲過去,“娘,您終於醒了,您現在感覺如何?”
“我這是在哪?”田翠芬兩眼無神地轉頭四處望了望。
“這裡是公社的衛生院。”蘇紅梅在床沿坐下來,拉著母親的手欣然說道。
“公社衛生院?不行不行,現在這個情況,我哪有心思在醫院躺著!”田翠芬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下床穿鞋,“紅梅,你爹是不是被縣裡的公安帶走了?知道帶去什麼地方了沒?”
“聽說是先關進縣裡的看守所,等待法院的判決。”蘇紅梅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