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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團鬧好,趕快放哨,每天黑夜,還要向維持會作口頭報告。”孟二楞也插進來說:“他要叫我放哨,我就不放狗日的!”老武聽著沒說話,掏出菸袋連著抽了兩袋,才說:“咱們今天上午不是討論過啦?我看就只有那一條路。既是按年齡強迫編制,恐怕是誰也躲不下。不過……”停了一刻,繼續說:“不過咱們不能讓自衛團成了敵人的,一定要想各種辦法,叫自衛團不起作用,同時還要瞅機會搞敵人,把人都拉過來,變成我們的自衛團,打垮敵人的詭計。”眾人都點點頭,就又蹲在一塊具體商量,很久很久才散了。
過了幾天,參加了自衛團的人,便在街街巷巷嚷開了。有的說:“自衛團,是送命團,村裡出了事,還不是自衛團先捱揍!”維持會叫自衛團去放哨,不是叫不到人,便是推到半前晌去哨位上轉一下就跑了。到黑夜,到維持會瞎編造上幾句:“沒有事,”“沒情況,”
就算把一天過去了。康順風看到這情形,心上也有點憂愁,不過他卻這樣寬慰著自己:“反正日本人再來,我是可以應酬過去了。”
這樣過了兩三個月。到十月初,有一天,正是遇上孟二楞被維持會強迫放哨,村外進來一個人。那人整整齊齊,穿一身黑衣裳,背個小包袱,一副商人打扮,大搖大擺地進來。孟二楞一見,立時心上一陣火起:“哈!這還不是漢家山常見的那個大漢奸嗎?今天可有機會出口氣了。”便上去擋住,大叫一聲:“哪裡來的?”那人吃一驚,站住腳把孟二楞斜瞟一眼,愛理不理地又要往前走。孟二楞心上一氣,火早已冒起來,跑上去沒客氣,舉手就是一拳打去,那人踉蹌倒退幾步,臉色一變,也張牙舞爪地要打孟二楞。剛舉起手,叫孟二楞上前一把抓住,用力向後一扭,那人就地轉了個圈,胳膊便朝了後。孟二楞另一隻手起來,把那人的脖子一卡,用力往地下一按,那人便“通”一聲狗吃屎趴在地上。孟二楞提起蒜缽似的拳頭,照頭照背,就是一頓飽打。那人正在地上掙扎叫喊,忽然遠遠的跑來一人說道:“二楞你幹什麼?”孟二楞停住一看,見是雷石柱跑來,便放脫那人,喘呼呼地說:“你問他吧!”兩手把腰一扠,站到一邊。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是土,又掙扎著去打孟二楞,被雷石柱攔住。一看,突然也吃了一驚。原來被打的,正是在漢家山修碉堡時常見的那個漢奸。雷石柱呆了一下,想起從前修碉堡時,就有這傢伙監工,每天打人,武老漢就是被他捆到樹上讓洋狗咬死的!想起這些,心裡也說不來的憤恨,心想:“老虎下了山,你狗養的今天可算落到老子手裡了!”上去盤問了幾句,便要在那人身上搜查。那人叫道:“不要誤會,自己人嘛!”雷石柱說:“看你這人!我們是奉了上邊的命令的,誰都一樣。嘴是兩張皮,說話沒根據,你說你是自己人,沒憑沒據誰知道。要是放走了八路軍,我們可負不起責任來,非搜不行!”那人看看無法,只好伸起兩臂叫搜。先是脫了帽子,後又解開棉襖,脫了褲子,脫了鞋子,這時正是初冬天氣,前兩天又下了一場雪,天氣冷了起來。雷石柱們卻故意裡裡外外搜了好幾遍,足有一頓飯工夫,才把衣裳讓那人穿好,又去搜包袱。突然從包袱裡搜出一個皮包,開啟一看,裡邊包一張假造的根據地路條。那人見搜出了路條,又上來說道:“不要誤會,是自己人,我是漢家山警備隊的!”可是雷石柱這陣,裝出很認真的樣子,猜定他又是到根據地作特務工作去,便吩咐孟二楞說:“看他一定是個八路軍,捆起來送據點!”孟二楞也很機警,從腰裡抽出條繩子要捆,那人見要捆,有點著急,不住地說:“我找你們會長去,我是自己人呀!”孟二楞好象沒聽見,三兩下就把那傢伙捆起來。
兩個人押著,繞村邊往漢家山送去。
雷石柱沒有猜錯。原來這傢伙正是漢家山敵人的密諜,專門調查情報,暗殺抗日軍民。
這天,他正是奉了日本人的命令,偽造了張假路條,到內地區搞情報工作去。叫孟二楞們扣住,那傢伙心裡真是火透了,一路上話也不說,彷彿只等到據點見了日本人,再出這口氣。
這時天色已快黑了。走到石崖灣的時候,雷石柱心想:“狗漢奸,往哪裡送?推下崖砸死狗養的算了!”見那傢伙只顧悻悻的頭前走,便跑過孟二楞身邊,指點了一下,用手比了個架子。孟二楞會意。正好這時走到個窄道上,孟二楞在身後用力把那傢伙一推,只聽見“骨碌碌通”的一聲,摔死在溝裡了。兩個人便悄悄回來。
第十四回 敵人準備砍木料 老武夜談保樺林
當天晚上,雷石柱一想,不對勁!要是漢家山敵人看見了屍首,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