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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安煩躁不安:“新左!石田大人等關白大人身邊之人,對堺港人印象不佳,你可知?”
“哦?有這種事?”
“這對堺港人而言甚是不幸!無論知何,他們都是關白茶室中人。若讓五奉行不滿,前途堪憂啊!”
“先生這話若讓居士聽到,他會怎樣想?”
“正因如此,才會壞事啊!人唯收斂才不致受傷,樹大招風啊!”
曾呂利不禁拍額吐舌,堺港竟有這種人!現在,堺港人自詡為日本的眼睛與窗戶。不過,他們當然還沒自大到認為這世上不再需要武力和權力。這可以說是從信長時代以來,堺港人的另一次嚴格反省與進步。他們領悟到,堺港要獨立,不貪利,協調武力和權力,以圖長存。
堺港人基於此念,支援秀吉,在某種程度上左右秀吉。可是宗安的做法卻截然不同,他已承受不了秀吉的壓力,淪為可悲的奴隸,只想巴結天下人,以出人頭地,否則怎會設計讓阿吟在丈夫死前離去?
“新左,這有何大驚小怪的?”
“你怎知居士和蕉庵先生想把阿吟送到關白大人身邊?”
“難道是無中生有了?”
“是!據在下知,絕無此事!何況,居士和蕉庵先生亦不會那般卑劣。”
“新左,此言差矣。”
“你是聽大人親口說的嗎?這是關鍵。若真如你所說,關白大人豈不成了好逞威風之人?可能利休居士勸他找女人,不過是說笑,以此來表現自己性情平和罷了。”
船已經拉起帆,開始逆流而上。
可是,曾呂利一旦開口,就會忘情,情緒也激憤起來,當然不會意識到船的開動和隨之而來的晚風。他慨然道:“請恕我直言,你如此行事,實令人不齒!”
“新左?”
“哼!若讓阿吟與夫離散,關白大人不會歡喜,居士、蕉庵也都必動怒。你和他們的器量,怎可同日而語!”
“你怎如此說話?”
“忠言逆耳啊!”
“那麼,我問你,當初我要娶阿吟,居士為何拒絕?”
“你太過鋒芒畢露了。換言之,居士看穿了你的陰謀,絕非因要把阿吟送給關白大人,才拒絕你。”說罷,曾呂利自己也覺得話說得有些過分了。
宗安瞪著眼,顫抖著向曾呂利揮拳打來。曾呂利嘿嘿笑著,低頭躲過,道:“忠言逆耳,我是為你著想,才把話說得難聽了些。”
“不必你操心!我自有我的想法。”
“嘿嘿……唔!還請心平氣和一點。”
“我要把你所言一字不漏稟告關白大人,請大人裁決。”
“悉聽尊便!”
“看看大人是認為你說得對,還是把我為瀕死舍弟所做的一切,看成是手足情深。”
曾呂利冷笑:“這麼說,你是要我好看?”
“何出此言?”
“那便是我誤會了。嘿嘿,但萬代屋先生恐逃脫不了阿諛之名啊。”曾呂利道。話音剛落,夕陽中,一個人影遮住了他的視線。曾呂利叫了一聲,坐正身子。身著陣羽織的石田三成,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側。曾呂利急道:“不知奉行大人也在船上,驚動了大人,甚是抱歉。”
矮小的三成不語,單是直直盯著曾呂利。櫓聲中,船在撒滿夕陽的河川中劇烈地搖晃著,右岸的住吉樹林看上去有些淒涼。
“萬代屋,”半晌,三成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道,“你去吧,我和新左衛門要單獨說話。”
“遵命!”宗安施了一禮,對身邊下人遞了個眼色,讓他把折杌放到三成面前,然後避到甲板上去了。曾呂利悄悄放下雙手,低著頭,心裡暗道:三成聽到了什麼?他忐忑不安,而且宗安又被叫走,更令他惶恐。
“新左衛門,你要去何處?是專程從堺港來找我麻煩的?”三成話音不高,語氣平緩,可是其中殺氣已讓曾呂利內心翻騰不已。他沉默著,在未明白對方真意前,不可輕易開口。“你們做的好生意啊!把人當茶具。”三成依然低聲道,笑了,“可也太目中無人了!豈可把天下都當成你們的玩物?”
“……”
“新左衛門,今日為何如此沉默?告訴宗安,說讓關白大人念念不忘阿吟的,是我石田三成。”
“啊?大人!”
“哈哈,你終於開口了——我能說那樣的話嗎?”
“在下也覺得不會。”
“新左衛門,宗安先生是個好人啊!不可讓他被堺港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