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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後面。一行人沿著狹窄的陰暗臺階來到了衛所的地窖。
在三月的漢中,地窖相當陰暗,而且乾冷,牆壁上都掛著一絲一絲的白霜。老巡吏把燭臺高高懸起,光芒也只能照到周圍一點地方而已。屍體就停放在地窖的正中央,扭曲的身體僵硬地橫臥在一塊門板上面,上面被一張草蓆潦草地蓋著,在忽明忽暗的燭光照耀下顯得格外恐怖。
阿社爾走近屍體,叫老巡吏把燭臺放低,然後俯下身子掀開竹蓆。於程的屍體摔得血肉模糊,腹腔內的內臟被擠壓得粉碎;由於他是面部著地,所以五官完全變形扭曲,有一隻眼球稍微脫出了眼眶,兀自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阿社爾厭惡地抽了抽鼻子,用手指將於程的眼球推回眼眶內,合上他的雙眼,然後抬起身體示意可以離開了。回到樓上以後,巡吏長指著地上說:“我們還在這個人的柴堆裡找到些東西。”
在旁邊地板上扔的是於程的遺物。擱在最上面的是一盤異常結實的麻繩、兩把抓鉤與一袋滑粉,還有一個布包。阿社爾把它開啟,發現裡面是三根製作精良的銅針,兩寸見長,針上有倒鉤與凸刺,不知道做什麼用的。
“這是做什麼用的?”阿社爾指著銅針問。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阿社爾沒辦法,只好將盛放著銅針的布包小心地摺好,揣到懷裡,在竹簡上敲了一個“物證已取”的印鑑。
“屍體你們就地燒了吧,骨灰回頭叫他們鄉里的人來取。其他遺留物先存放到你們這裡。”
阿社爾交代完以後,轉身離開了衛所。他在門口把自己的坐騎從柱子上解開韁繩,翻身夾夾馬肚子剛要離開。忽然那名年輕巡吏從門裡追了出來,叫著請他留步。阿社那牽住韁繩,就在馬上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年輕巡吏把吏帽捏在手裡,有點猶豫地說:“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線索……其實只是個小細節……可能無關緊要。
“要緊與否,這個由我們來判斷。”
“唔,是這樣……”年輕巡吏撥出一口氣,“那個樵夫被我們逼到跳崖的時候,我站的位置離他最近,我聽到他臨跳下去之前喊了一聲‘師君賜福’。”
“師君賜福?你確定沒有聽錯嗎?”
“絕對沒有,我那時候離他也就十幾步的距離吧。”
阿社爾點點頭,掏出馬匹挎袋裡的筆墨,把這句話寫在袖口,然後策馬離開。
回到靖安司,阿社爾將在衛所看到的情形彙報了一遍,並把那三枚銅針拿給荀詡看。荀詡接過銅針和裴緒在燈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究竟。這時候又有好幾份報告送到荀詡桌前,荀詡看看這些堆積如山的報告,按按太陽穴,嘆了口氣,對阿社爾說:
“你也看到了,我這已經快忙得象丞相府了……這樣吧,軍技司的譙從事今天在南鄭公幹,你叫靖安司開封信給你,去問問他看。技術方面他是最權威的。”
“不過……”阿社爾看看外面天色,有些為難,現在已經接近午夜了,正常人都已經安息很久了。
荀詡沒有回答,只是揮了揮手,叫他快去辦理,然後又埋到了案几前。阿社爾沒奈何,重新將布包揣進懷裡,找裴緒開了一封信,然後前去找譙峻。
譙峻今天到南鄭的目的是向諸葛丞相彙報軍器研發進度,晚上就下榻在丞相府附近特別為他安排的館驛之中。阿社爾騎馬從“道觀”一口氣飛奔到館驛之前,只花了四分之一個時辰不到。他一到目的地,就直接跑到館驛大門口砰砰地大聲拍門。
等了半天,才見
“這是緊急公務!”
阿社爾甩脫老卒,大步走到左邊第三間房。譙峻畢竟是一司之長,阿社爾也不敢太過粗暴,先是輕輕地叩了叩門,見沒動靜,又加重了力度。一會從屋內傳來一個老人憤怒的咳嗽聲。
“咳……咳……誰在外面搗亂!?”
“請問是軍技司譙從事嗎?”
“現在是什麼時候!滾!”
“在下是靖安司的人,找您有緊急公務。”
屋子裡的聲音忽然沉寂下來,忽然門唰地一聲被拉開,只披著一件羊皮襖的譙峻出現在門口。這個老人兩團眉毛糾在一起,咆哮道:“深更半夜把老夫從被子拉起來,到底你們靖安司有何貴幹?”
阿社爾把布包拿出來開門見山地說:“我們是想請您鑑定一樣器具。”
譙峻一聽,怒氣在一瞬間消失。他從阿社爾手裡接過布包開啟瞥了一眼,一言不發,快步轉身到館驛中的案几之前,將燈點燃,跪下來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