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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樵夫的臉色唰地一下變白,下意識地朝柴堆緊張地看了一眼。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用手擦擦額頭來掩飾。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被年長的巡吏看在眼裡,他眯起眼睛,疑惑地看了看這傢伙,走上前去招了招手。
“你,過來一下。”
樵夫沒有動。
“聽到沒有,過來一下!”
老巡吏喝道,樵夫這才百般不情願地挪動腳步。老巡吏指著他身邊的柴擔命令道:“把它給我拆開。”
“都是柴,大人,沒什麼可看的……”樵夫懇求道。
“我讓你拆開它!”老巡吏重複了一次。可那樵夫面色煞白地呆在原地,就是一動不動。年輕巡吏見狀,警惕地從腰間抽出漆成黑色的硬木棒朝樵夫走去,而老巡吏則走到柴堆前蹲下身體,開始解藤條。
就在柴堆被拆散的一瞬間,樵夫大叫一聲,猛然推開年輕巡吏,轉身朝相反方向狂奔。現場一下大亂,幾名等待查驗的女性尖叫起來,男性們則惶恐地躲到了一旁。五六名巡吏從衛所裡迅速衝出來,沿著樵夫逃去的方向追去。還有人爬到衛所頂上吹響號角,召喚遠處的巡邏隊。
這一帶山路雖然崎嶇,但山坡上沒有什麼樹木,一目瞭然,樵夫根本無處藏身,只能沿著陡峭的山脊玩命地跑著,後面衛所巡吏窮追不捨。就在此時,右側又出現了三名騎馬的巡邏隊士兵,他們一看到樵夫,立刻呵斥著坐騎圍了過去。他們的坐騎都接受過特殊的訓練,能在這樣的山路上如履平地。樵夫見山頂方向被封住了,慌不擇路,轉身朝左邊逃去。結果他十分不幸地發現自己前方是一處懸崖,而隨後趕上來的追兵站成了扇形朝他逼來,退路已經完全被封鎖。
樵夫見已經走投無路,只能驚恐地朝懸崖邊緣一點一點地蹭去。幾粒小石子被他的腳踢下崖底,半天才發出聲音。巡吏們抽出棍棒,小心翼翼地接近他,站的最近的年輕巡吏喝令他立刻乖乖束手就擒。
這個樵夫絕望地仰首望天,高喊一聲:“師君賜福!!”,然後轉身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靖安司接到這一事件的報告是在當天晚上,負責初審情報的人本來認為這不過是一起普通的走私潛逃案,打算直接送檔;後來裴緒無意中看到,就將這件事說給了荀詡。荀詡聽到青龍衛所這個名字,覺得有必要去深入瞭解一下,因為軍器諸坊的總務就在那附近。他本人正在為柳螢與籌備工匠體檢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於是就指派阿社爾前去調查。
阿社爾本想繼續跟著高堂秉看熱鬧,忽然被抽調來做這樣的工作,心中有些不願意。不過命令就是命令,於是他連夜趕往青龍衛所。
今日入夜後的青龍衛所與往常不同,在衛所門外掛起了兩盞燈籠,而巡吏長則站在門口焦急地眺望著南鄭方向的大路。巡吏長是個謹慎的老官僚,他急切盼望著靖安司的調查人員到來,到時候那個麻煩的樵夫就可以交給他們,自己就不必負責什麼了。
很快,黑夜中傳來一陣馬蹄聲,巡吏長鬆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襟,走下臺階拱手相迎。等到阿社爾走近,巡吏長忽然才注意到這個靖安司的“道士”居然是個南蠻人,不禁投來一束疑惑的目光。
“你覺得我像是南蠻人嗎?”阿社爾故意問道。
“啊……”巡吏長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回答什麼好。
“放心好了,我不會渾身散發出瘴氣,因為季節還沒到呢。”阿社爾覺察到了巡吏長的心思,於是開了個玩笑。後者把這誤讀為是一種憤怒,嚇的擺了擺手,連連說:“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阿社爾嚇唬完巡吏長,徑直進了衛所。衛所大堂中有七八名巡吏,他們是今日參與追捕行動的人;他們被告之在靖安司的人抵達之前都不能離開,於是只好飢腸轆轆地耐心等候著。阿社爾心裡很同情這些基層人員,於是省略掉了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當時檢查犯人的時候你們誰在場,我希望聽到親臨者的描述。”
那一老一小兩名巡吏站出來,把整個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阿社爾聽完之後,皺了皺眉頭,問道:
“他的身份清楚了嗎?”
“他是遼陽縣裡的一個農民,叫於程,本地民籍,至少名刺上是這麼寫的。”
“那麼現在他人呢?”
“死了。屍體我們已經從懸崖底下找到,現在就擱在地窖裡。”
“帶我去看看。”
於是由老巡吏擎著一柄燭臺帶路,阿社爾、巡吏長和那名年輕巡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