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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官員的隊伍走過馳道以後,街道對面的荀詡已經消失了。兩個跟蹤者面面相覷,站在原地愣了一陣,然後悻悻地轉身離開。
“這不太正常……”
躲藏在對面酒家二樓的荀詡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離去,覺得不可思議。在雙方都瞭解彼此存在的前提下,跟蹤者的目的不再是秘密追蹤目標,而是明白無誤地緊貼著目標,阻止目標進行任何情報交易或者秘密活動。換句話說,這類跟蹤者不會在意自己被發現與否,他們工作的重點就是緊跟目標,時刻給予其壓力。
而眼前這兩名跟蹤者卻在短暫的失利後就撤退了,這實在不正常。按照常理,他們應該立刻向街道的兩頭跑去以確認目標沒有跟丟,或者呼喚後援小組進入這一側街邊的店鋪尋找目標蹤跡。
是他們不夠專業,還是……
荀詡一邊想著一邊走下酒樓,從後門溜了出去。他看看周圍沒有可疑的人,輕車熟路地繼續朝前走去。在過去的幾天裡,他已經將武昌的地圖記得滾瓜爛熟,自己也實地走過幾趟,現在根本無需嚮導就可以行動自如。
他穿過兩條小巷,回到了苑路主街之上,並向右邊的“衢塘”區轉去,和許多平民擠在一堆。一路上各式各樣的店鋪很多,荀詡繞有興趣地不時駐足觀望,有時候還與賣東西的小商販交談幾句,看起來他似乎真的只是來逛街罷了。他路過一家銅鏡鋪,鋪子老闆為了招徠生意,用絲線將幾面三尺多寬的銅鏡懸在鋪子外面當幌子,明晃晃的格外醒目。荀詡似乎對這些銅鏡十分有興趣,他停下腳步湊近這幾面銅鏡看了一陣,忽然笑了。
透過銅鏡,荀詡不需回頭就能發現後面人群中隱藏著另外一個追蹤者。這名追蹤者不知道荀詡正利用銅鏡看著他,視線毫不忌諱地盯著荀詡的背影。
很明顯這是東吳情報機構的一個小花招。跟蹤者使用了雙重跟蹤,首先派兩名並不專業的追蹤者去跟蹤目標;當他們被故意甩掉以後,目標就會放鬆警惕,放心地直接前往目的地,往往忽略到他其實還處於被另外一組秘密跟蹤者的監視之下。
“這不過是吳人的一些小伎倆。”張觀這樣評價說,這樣的花樣沒有什麼實際價值,一個專業的情報人員不會因為甩脫了一兩個追蹤者就掉以輕心。
荀詡離開銅鏡鋪,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不知不覺中沿著苑路逛到了武昌河的一處渡口。
江東以水鄉而著稱,除了長江以外還有不計其數的大小河流縱橫,武昌城區也被一條寬闊的水道貫穿其間,這條叫武昌內河的水道上只有幾座浮橋,所以大部分平民還是靠擺渡在河兩岸穿行。
荀詡走到渡口的時候,等船的人已經聚集了二十多名,都擠在岸邊望著從對面徐徐划過來的舢板。荀詡用餘光瞟了一眼後面,看到那名跟蹤者也如影隨至,躲在擁擠的人群裡。
這時候舢板快要靠岸了,渡口的船伕拿了一頂草帽開始挨個收錢。荀詡從懷裡摸出一枚大泉銅錢扔到草帽裡,船伕道了聲謝,掏出一個用白蘿蔔刻成的印章在他手腕上印了一個“水”字,並告訴他在上岸之前不要擦掉,以備查驗。追蹤者見他買了船票,也趕緊掏出錢來如法炮製。
舢板搖搖晃晃地靠了岸,岸上的人將一條木踏板橫在船與碼頭之間。舢板上的乘客轟轟沿著踏板下了船,甚至有性急的人直接從船邊跳到岸上,然後揚長而去。當乘客全部都下完以後,船伕揮手示意等船的人可以上去了。一時間人聲鼎沸、雞飛鴨叫,兩名船伕用竹杆擺在踏板兩側,以免有人被擠下水去。
荀詡首先登上船去,後面的人越湧越多,逐漸把他擠到了舢板邊緣。那名跟蹤者也擠上了船,和他隔了大約有七、八個人。整條舢板上都擁擠不堪,他沒辦法再靠近一點。
船伕見人上得差不多了,讓岸邊的人拿掉踏板,然後將舢板頂部用一根細鐵鏈與橫貫河流兩岸的粗鐵鏈相連——這是為了防止舢板被水流衝開太遠——大手一撐竹篙,舢板緩緩地離開了岸邊,朝著對面開去。
就在舢板離開渡口三四尺的時候,荀詡突然從船邊一下子跳回到了岸上。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個追蹤者先是一愣,然後氣急敗壞地推開人群,但為時已晚。這時舢板離開渡口已經有將近兩丈的距離,他怎麼也不可能再跳回渡口。
舢板不能立即回頭,於是這個可憐的追蹤者只能無可奈何地望著站在渡口的荀詡慢慢遠去……
甩脫這三名追蹤者花了荀詡半個時辰。他看看天色,時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