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託普收購川長征,按照公告內容,它需支付1億元左右的現金。然而當時,託普的全年銷售額不過數千萬元,宋如華手中除了“西部軟體園”一塊招牌之外,根本拿不出足夠的錢——能動用的錢都被他砸到了公司頂樓的證券部裡了。在這個過程中,這位“紹興師爺”旋的空手道才幹。他時而宣佈有廣西一家上市公司將出資5000萬元購買“西部軟體園”的品牌,暗示將在四川省外選擇“殼資源”;時而召開記者招待會表示將單方面退出重組,過不久他又刊登“澄清宣告”,宣佈一切尚在商議中。
託普的“進退搖擺”讓四川的官員們左右為難,此次收購從一開始就被高調地宣傳為“民營高科技企業重組老牌國有企業的重大改革”,如果託普真的半途退出,無疑是讓各級官員都百般難堪的事情。於是,儘管官員們對宋如華“師爺式的狡黠”非常憤怒,可是也只好陪他咬牙往前衝,四川省及自貢市兩級主要領導人分頭到中國證監會“做工作”,最終中國證監會同意豁免託普的“全面要約義務”。1998年4月6日,收購案塵埃落定,託普受讓川長征48。37%的國家股,需支付1。0996億元,其中7791萬元是川長征高價購買了託普的股份,其餘近3000萬元,則是自貢市國資局“全部借於川長征用於未來發展之需”。也就是說,宋如華沒有從口袋裡掏出一分錢,就憑空得到了一家上市公司。
借殼“川長征”一役讓宋如華在資本市場上暴得大名,其進退詭異,設計機巧,幾乎是牽著官員們的鼻子走。多年後,他得意地回憶說:“我這叫掌握主動,步步為營,每走一步就釘下一個楔子,造成既成事實,叫對方沒有退路。”不過,商業上的任何得失都有報應,宋如華在此役中所表現出來的處心積慮,讓先前那些無比信任他的四川官員們頗為寒心。日後,託普陷入信用危機時,四川全境再無人肯出面為之緩頰解困,這些自然已是後話。
託普:十年一覺TOP夢 軟體園:跑馬全國成地主
就某種意義而言,“西部軟體園”其實是一個商業地產專案。
在商業理念上,這是一個十分值得嘗試的模式:透過產業基地的打造,把眾多高科技企業吸引到一起,以實現集約效益,體現高科技企業的孵化器效應。作為園區的投資商和管理者,託普的長遠效益非常可期。印度的班加羅爾以及中國臺灣的新竹科學園區都是可以借鑑的模式。1995年,蘇州與新加坡政府聯合啟動的蘇州工業園區更是一個近在眼前的樣板。託普之所以被資本市場追捧,其實也是看好它的模式優越。1997年的宋如華其實有這樣的機會:依靠政府的全力支援以及資本市場的信賴,把“西部軟體園”這個專案落到實處,做到極致,真正地引進一些高科技公司,或許真有可能建成中國西部的一個“矽谷”。
在公開的運作上,宋如華似乎也在朝著人們的期望前行。在收購川長征後,他組建成都西部軟體股份有限公司,將中國科學院軟體研究所引入,讓其以無形資產入股的方式成為第二大股東,宣稱“將把‘西部軟體園’建成國內最大的軟體中心和工程中心,爭取到2000年實現產值50億元,2010年達到500億元,在2050年趕上國際一流的高科技園區,產值達到500億美元”。在紅光鎮的那塊菜花田上,也蓋起了軟體工廠、別墅群、對外學術交流中心以及一間用於接待的高階賓館。可是,他的宏大建設工程到此就止步了。接下來,他施展出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擴張行動。
對於已經在概念狂熱和資本炒作中難以自拔的宋如華來說,將一家又一家科技企業引到園區中來,靜下心來把“西部軟體園”一磚一瓦地建設好,實在是一件太漫長的任務了。他想要把“軟體園效應”數十倍、上百倍地放大,如果羅馬城不能在一日之內建成,那麼,他寧可另建“帝國”。
他的計劃是,藉著“西部軟體園”的轟動性效應,把軟體園模式“複製”到全中國去。很快,他又像數年前推銷計稅軟體系統那樣飛遍全國,忙碌而充滿激情,此刻,他推銷的是“軟體園模式”。
宋如華在各地推銷軟體園的方式,是那麼強勢而讓人難以拒絕:與地方政府洽談,宣稱將投入1億元以上的資金,在當地建設一個宏大的軟體園,承諾在若干年內引進上百家軟體公司,使之成為該省或該地區最大的高科技園區。
這樣的合作條件,加上“西部軟體園”的“成功經驗”,幾乎沒有任何地方官員可以抵擋得住誘惑。宋如華的圈地之行稱得上是無往而不利。
1999年8月,託普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