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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總理太忙,按我們的安排連三兩分鐘時間也抽不出來,那就通知人大會堂或有關人員準備幾個素餡包子,在總理從一個會場趕去另一個會場時,拿在手裡邊走邊吃。特別是到了“文化大革命”時期,總理邊走邊吃的情況幾乎天天都有。
如果遇上突然的情況,臨時增加的活動,總理吃不上面包、素餡包子,喝不上玉米麵糊糊或麵條,那就“餓了糖也能充飢”。他多次吃兩塊糖作一頓飯,或條件允許時要一把花生米或煮黃豆當飯。這種情況在“文化大革命”中就更多了,那期間總理能正經坐在餐桌旁吃飯的時候可以說連五分之一也不到。且不說我們身邊工作人員,就是偶爾接觸總理的領導幹部也無不發現了這個問題。鐵瑛曾經掉過淚,他就親眼目睹了總理要一把花生米,邊吃邊喝茶,這一把花生米就頂了兩頓飯!
我們不會掉淚。因為天天見,天天是這樣。如果哭,淚也早就流乾了……
總理吃飯有三忌,這是不同於忌吃帶翅膀的飛禽的另一種忌。
一忌公私不分。
西花廳院子裡有不少空地,老花工周師傅便利用來種了豆角、白菜、蘿蔔、茄子之類蔬菜。到了夏季,各種菜蔬陸續下來,大家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請總理嚐個鮮。
那天,衛士姜貴春給總理端飯,上豆角菜時,順嘴說一句:“這是咱院子裡自己摘的豆角,很嫩。”
總理條件反射似地閃出警覺的目光:“給錢沒有?”
“自己種的,往哪兒給錢?”姜貴春納悶、驚奇,搖一搖頭:“沒處給。”
總理緊跟著搖頭的姜貴春搖頭:“你說的不對。公家地,公家水,長出東西就全成自己的了?回頭你算算清,吃了多少豆角多少白菜,按市價該是多少錢,把這筆錢交了,分兩部分交。一半交機關,是土地和用水錢;一半分給花工,是花工勞動所得。”
姜貴春回來一講這個情況,我們都服氣:這就叫公私分明。
也有不大服氣的時候。
我跟隨總理參加了第一次日內瓦會議。那是1954年,像我這樣自小跟著共產黨長大的人,既有政治上的無比堅定性,又有思想上的侷限、狹隘和教條性。用現在青年人的話講:沒見過世界還整天談世界革命。1954年的國際兩大陣營的對立正尖銳激烈,在我腦子裡,不是太陽就是月亮,不是光明就是黑暗。所以,一旦接觸高層次的談話,諸如聽到周恩來說“資本主義不是鐵板一塊”,“社會主義也不是鐵板一塊”時,誰能想象我是怎樣的驚訝,目瞪口呆啊!
最讓我目瞪口呆的是英國首相艾登在一家旅館請周恩來吃飯。前後上了三道菜:炸牛排是最好的,剩下兩道也就是土豆白菜之類的水平。首相請總理吃飯才三道菜,簡直無法相信,小器到家了。
更讓我驚訝的是,總理居然大誇英國首相,回國後還到處為這個“敵人”作宣傳:“你看人家首相吃飯就三道菜,夠吃就行,從不那麼講排場。他們請客都是自費,公私分明,不搞奢侈,這點非常好,值得我們學習。”
現在說這種話可以時髦了,50年代說這種話可不得了,也就是“久經考驗”的總理這樣講沒事,換成我們哪個說這種話,肯定落個“經不起考驗”,立刻能成反革命。抓起來關兩年算輕的。
那時,以蘇聯為榜樣,所到社會主義國家,都是宴會多,排場大,氣氛熱烈。而資本主義國家的領導人,都很平淡、小氣,吃東西隨便簡單。總理顯然是贊成英國首相不贊成蘇聯。他給自己規定:請客自費,吃飽吃好就行。
身為總理,周恩來宴請客人的時候很多。國宴、政府宴會,那是國家和政府拿錢。如果是總理以個人名義請客,無論是在家宴請在外宴請;無論是宴請工農兵代表,身邊工作人員,還是宴請國務院各部委領導,各省市自治區來的客人、親友,或者是宴請外賓、國際友人,總理一概是自己掏錢。
總理2級,鄧大姐6級,在當時來說工資都不低。他們的錢是由我掌管;我管大帳,管理員管小帳。他們除了工資收入,沒有任何其他收入。因為稿費總理和大姐從來不要,一律交公,交幫助整理文章的同志。總理逝世後出版的文選,曾給鄧穎超2萬元稿費,鄧大姐把這2萬元稿費都贈送給了延安。總理在世時親筆書寫的稿子,稿費來了就交機要組秘書保管,根據工作人員的家庭情況支援生活困難的同志。
總理的收入只有工資,這個帳就好算了,他定期檢查帳目。每月拿出100元救濟生活困難的親屬,根據身邊工作人員的情況,隨時發話叫我們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