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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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著他,笑,那麼仔細地撫摸著他的每一根手指,然後狠狠地咬下,直到鮮血滿嘴,天佑寧可發抖也不掙脫。
我說,天佑,世上從來沒有一個人象你這樣傷害我那麼深!因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象你這樣傷害涼生!
涼生?天佑的臉色突然間變了,他抓起我的肩膀,用力搖,說,姜生,姜生,你說什麼?他叫什麼?
我說,他叫涼生,他是我哥!
天佑聲音開始發抖,姜……姜涼之是你們的什麼人!
我說,他是涼生的父親。到現在,我仍不願意承認他是我的父親,因為他帶給我和母親太多的傷害。
天佑瘋一樣一把甩開那些壓住涼生的人,拾起涼生在地上的斷指,抱著涼生就衝出了門。
我緊緊地拖住程天佑的腿,我說,你還想怎樣傷害他啊!
因為我的牽絆,程天佑抱著涼生從樓梯口重重地摔下,我只看到涼生的頭重重地撞在欄杆上,鮮血一地……
八十、因為,我說不出的秘密,同涼生的一樣,是無時無盡的憂傷
天佑很久之前就跟我說,他最近很忙,將會離開這個城市,就不能陪我了。那天,他還給我放過煙花,我們在那個別墅的院子裡,笑容如花。我還問過他要忙什麼,他說,忙著找一個人。
一個他小姑姑最親愛的兒子。
因為,他的小姑姑曾經和一個有婦之夫產生了糾纏,生下了一個孩子。爺爺一怒之下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十四年前,一場突來的災難,小姑姑去世了,那個男人也成了殘疾。爺爺那時太固執,不肯收養他們的孩子……多年後,爺爺老了,總是想起自己死去的小女兒,也開始惦記自己流落他鄉的小外孫,便要他四處打聽。
可是,那時,天佑並沒有告訴我,他要找的那個孩子,叫,涼生。
涼生安靜地躺在醫院裡,面容安靜,不見絲毫的痛苦的表情。就象他小時候睡著了一樣,眉眼那麼生動,儘管很蒼白。
我隔著監控室的玻璃看著他的樣子,心裡無比的痛楚。天佑在我的身後,悄無聲息。我不肯看他,不肯跟他說話,我不知道如何來原諒他,原諒自己。
涼生的眼睛有時是張開的,可是一片茫然。我就在玻璃窗上,重複地寫“哥哥“這個詞。一筆一畫地慢慢寫,我多希望他可以看到,多希望他能馬上好起來。
涼生。
哥哥。
我相信涼生能看到的,因為,每當這個時候,我能從他的眼裡看到大團大團的霧氣。如果,如果,他當真沒有意識,又怎麼會流淚?
等涼生的病情穩定之後,我和北小武回到了家。我一直在想,小九說的話,他說,怨恨是一個魔鬼。
而我對父親和涼生,何曾沒有怨恨過呢?我卻這樣痛恨天恩,天恩不過是我心理陰影的一個放大而已。其實,我是這樣想做一個天使。
我問北小武,你恨我那天的選擇嗎?
北小武搖搖頭,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涼生。
可是,我終究是傷害了他。
祭奠了母親,回到家時,父親在院門前不停地張望。直到見到我的影子,他才低著頭,象個犯錯誤錯的小孩子一樣,用手扶著笨拙的輪椅,悄悄地回到家中。
殘紅的夕陽下,他已垂垂老矣。
我想,是不是會有那麼一天,我會喊住他,喊他一聲“爸”,然,用柔軟的手握住他伸向我的那雙殘肢,因為,十八年的陌生,在他老去那刻,是多麼想同自己的孩子親近啊,我會聽他哆嗦著嘴唇,半天,喊出那個位元組——孩子。然後我也流淚,他也流淚,我們象一對失散十八年的父女那樣抱頭哭泣。
可是,根本沒有這個機會了。
因為,父親早在母親去世前就因肢體感染去世了。所謂母親死後與他見面的情節,都是我一廂情願地杜撰。我以為,他能等我,我以為他足夠地硬朗,完全可以等到我忘記了對他的怨恨。可是,我卻錯了,母親說過,父親去世的那天夜裡,一直哆哆嗦嗦地喊我的名字,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姜生,他的小女兒。
在他生前,我沒喊他一聲爸。
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其實,我多麼想他,多麼需要他。
我依舊會爸到屋頂上看星星。
我想象著,涼生,就在我家裡,他隨時可能聞端著紅燒肉爬到屋頂上,喊我一聲,姜生。然後看著我象小貓一樣,將紅燒肉全部吃到肚子裡。然後,我們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