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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朱棣笑過了,黃昏才道:“臣想去求見娘娘,還請陛下恩准。”
朱棣:“嗯?”
你又不是女人,哪能隨便去老子的後宮。
徐皇后臥床在乾清宮這段時間,朱棣親自操持,找了好幾波高僧、著名道士在坤寧宮舉辦法事,皆是規模宏大的法會,為徐皇后祈福,以祛除晦氣。
就差沒把天下最出名的道士張三丰請來了。
昨日徐皇后已經搬回坤寧宮——雖然是夫妻,乾清宮還是不能讓皇后久住。
黃昏解釋道:“臣欲當面向皇后娘娘道歉。”
朱棣微微一聲嘆息,“去罷。”
黃昏走後沒多久,意氣風華的紀綱和龐瑛兩人便來複命,朱棣笑容可掬的接見了兩人,讓他們細說此次任務。
紀綱便說,此次奉聖命出擊,陛下洪福天佑,威懾四海,兇徒見我錦衣衛大好男兒拔刀相向時,皆是膽戰心驚四處逃竄,無以為抗。
又說,兔子餓了也咬人,兇徒眼看無處逃遁,於是垂死反擊,人人皆悍不畏死窮兇極惡,幸得我錦衣男兒有陛下天恩庇護,一番勠力殺敵後,雖然亦有死傷,但幾乎盡誅兇徒,甚至差點將所有線索殺斷,好在我紀綱見機得快,冒著被砍傷砍死的危險,竭盡全力的活捉了一名兇徒,在歸來途中已經拷問出線索,如今已將兇徒押至正陽門外,請陛下處置。
紀綱說話的藝術已經爐火純青。
朱棣聽得龍心大悅,笑說朕有紀卿,當如手握龍淵,盡平妖邪。
下一秒,紀綱又說還請陛下贖罪。
朱棣不解,“何罪之有?”
紀綱一臉慚愧的道:“此次奉陛下聖命,設伏誅拿兇徒,然而走投無路的兇徒為求一線生機,致使廝殺太過慘烈,一個不慎,犯人黃昏被一名兇徒擇路而逃時,砍中了脖子,搶治無效身亡。”
朱棣臉色沉了下去。
紀綱惴惴。
他不明白,黃昏不是已經發配邊疆了麼,按說陛下不會因為一個罪犯的死而對錦衣衛有不滿,這樣的人,從陛下登基到如今,殺了多少紀綱自己都記不清了。
暖閣裡一時很安靜。
許久,朱棣才輕聲道:“朕知道了。”
紀綱暗道不好。
看陛下這表現,似乎對黃昏之死有點不滿意。
朱棣當然不滿意。
死的那個黃昏是假的,但只有自己、賽哈智知道,在別人眼中,那個黃昏就是真的,紀綱奉命伏擊,那麼巧,偏偏就死了個黃昏?
錦衣衛北鎮撫司的精銳幾乎出動大半,完全是以眾擊寡。
你紀綱說兇徒能在這樣的情形下殺黃昏。
鬼才信。
朱棣當然知道紀綱心中的小心思,不過是報因為黃金失竊案,黃昏和龐瑛之間的恩怨罷了,可惜這種事他這個當天子的不能說。
紀綱是有用的,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處罰他。
朱棣沉聲道:“拷問出什麼了。”
紀綱上前一步,壓低聲音說了幾句,然後頗有自信的道:“根據這名兇徒的描述,微臣斷定,此人應該和那位駙馬有關聯,只要讓微臣去查一下,必然能得到線索,只要抓到和兇徒聯絡的那個人,就能形成確鑿的證據鏈。”
朱棣有些遺憾,不是他想的那人,可惜了。
點頭,“查!”
紀綱和龐瑛等了一下,沒等到朱棣的獎賞,頗有些失望,正準備告退,卻見狗兒太監匆匆跑來,低聲和朱棣嘀咕了幾句。
朱棣嗯嗯點頭,說讓他進來罷。
狗兒太監出門。
紀綱和龐瑛告退,還沒走出乾清殿,兩個人像見鬼了一樣,神色大變,哪怕是在天子駕前,三魂也嚇跑了兩魂。
僵滯當場。
門口有個束髮青年,緩步入內,臉上笑意玩味,看著依然瞠目結舌的紀綱和龐瑛,笑容很賊,“紀都指揮使,意不意外,龐鎮撫使,驚不驚喜?”
紀綱還算鎮定,他隱然明白了這一切的真相,難怪知道黃昏死後,陛下會不高興,本該有的獎賞也沒了。
紀綱心中大恨。
龐瑛則是驚恐的指著黃昏,聲音顫抖:“你……你……你……不是死了嗎,我親眼目睹,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活著。”
老子親手砍的,確確實實一刀砍死了,屍體還在錦衣親軍指揮司,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紀綱輕喝一聲,“住口。”
氣急敗壞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