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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綱和龐瑛走在前往乾清宮的路上,小聲嘀咕著。
龐瑛不無擔憂,“都指揮使,怎麼感覺今天賽哈智有點反常,以前也就陽奉陰違,哪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冒犯您。”
紀綱點頭若有所思,“確實有點反常。”
不放心,又壓低聲音問道:“這一次帶去辦事的兄弟,確定沒有賽哈智的人?”
龐瑛呵呵笑道:“您放心,和賽哈智有關係的都留了下來。”
紀綱鬆懈下來,“那便無妨,黃昏一死,陛下要肅清朝堂上的建文餘孽,還得靠咱們錦衣衛,尤其是北鎮撫司,必受大用,賽哈智或許預見到此,垂死掙扎一下罷了。”
……
……
乾清宮的東暖閣裡,朱棣心情頗好,斜躺著玩弄一枚古玉,在指尖轉動,看也不看一旁的馬三保和黃昏,道:“三寶,你說說吧。”
馬三保上前一步,行禮道:“追到錢塘江,那小太監已死,著有經驗的人查探屍首,得出的結論是被一劍穿心而亡。”
一劍穿心,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很難,要一劍穿心,首先得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一劍刺穿保護心臟的那一片排骨。
又補充道:“是個高手,大高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就有武俠。
朱棣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句,“比你如何?”
馬三保笑而不語。
站在一旁的黃昏問了一句:“所以這條線索已經斷了,再也查詢不到是誰故意將小寶慶推落下水,以此將娘娘調離坤寧藉機下毒的罪魁禍首?”
這件事的真相已經和朱棣在當日就推斷出來。
當然,功勞是朱棣的。
黃昏只不過在朱棣的“引導”下說出結論。
某些人忌憚黃昏,所以要弄死他,可黑市那邊遲遲沒人有收割黃昏頭顱的膽子,某些人被逼無奈,選擇在香皂上做文章。
徐皇后身邊的人不好收買,只能趁坤寧宮空虛。
所以要想辦法調離徐皇后。
小寶慶落水染恙自然是最佳方案——在家仇國恨面前,又或者人心私慾面前,小寶慶這個無辜小女孩的性命就不那麼重要了。
才有了小寶慶落水一事。
只不過無巧不成書,正好黃昏進宮求見徐皇后,於是這個計劃變得天衣無縫,徐皇后一旦出事,以朱棣寵妻的性情,必然暴怒,根本不會給黃昏任何開口的機會。
然而幕後者萬萬沒想到。
宮女因貪婪成了替死鬼,且毒發身亡的時候,黃昏恰好和朱棣在一起,而朱棣自然不會因為一位宮女的暴亡而失去理性,給了黃昏辯白的機會。
馬三保嘆氣,“確實,我著人去查小太監的關係,一無所獲,這條線索也斷了,不得不稱讚一句,幕後主使者之策劃,簡直萬無一失。”
朱棣正身,放下手中古玉,沒好氣的道了句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馬三保。
馬三保唯有苦笑。
黃昏忽然笑了,“陛下,您錯怪大監了,大監連夜追兇,歷盡千辛萬苦,雖然找到那小太監時已經奄奄一息,但大監懷揣御賜的療傷聖藥,將那小太監救活了,這可是大功一件!”
朱棣愕然,馬三保也懵逼。
旋即兩人恍然大悟,對視一笑,朱棣樂道:“好小子,你這腦子轉得挺快啊。”
黃昏無奈苦笑,“為了活命啊!”
不得不轉快點。
馬三保帶回來的是屍首,可是除了他的人,別人不知道這個訊息,所以對外宣稱將小太監救活了,這個訊息一傳出去,不管幕後主謀相不相信,他都會有所動作,只要有動作,就有露出破綻的可能。
朱棣點頭,“就這麼辦。”
馬三保頷首,“等下我就去安排。”
欲言又止。
朱棣道:“你我君臣之間,不必顧慮,但說便是。”
馬三保於是說道:“陛下讓臣查香皂之上的毒藥,在今日回城後,臣派出去的人傳回了訊息,已有兩日,因臣未歸,他們又沒有資格覲見陛下,所以今日才告知您。”
朱棣精神大振,“是何等毒藥?”
馬三保搖頭道:“具體是何等毒藥,這個沒有查證出來,只查證出這種毒藥並非我大明所有,而是來自海外異邦。”
黃昏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是這樣。”
不用說了,這玩意兒肯定是氰化物,只不過現在它還不叫氰化物,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