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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聽說了,”斯捷潘·阿爾卡季奇說。“據說他把別祖博夫伯爵夫人完全治好了。”
“她今天拜訪過我,她是那樣傷感,”伯爵夫人轉身向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說。“這場分離對於她可怕極了。對於她是那麼大的打擊!”
“他一定要走嗎?”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追問。
“是的,他要到巴黎去。他昨天聽到一種呼聲,”利季婭·伊萬諾夫伯爵夫人說,望著斯捷潘·阿爾卡季奇。
“啊,一種呼聲!”奧布隆斯基重複說,覺著他在這一幫人中間一定得儘可能地小心謹慎,這裡面發生了什麼,或者要發生什麼離奇的事,他還摸不著頭緒。
沉默了片刻以後,利季婭·伊萬諾夫伯爵夫人,彷彿談到正題似的,帶著精明的微笑對奧布隆斯基說:
“我老早就認識您,而且非常高興更進一步認識您。Lesamisdenosamissontnosamis。①但是作為一個朋友,就應該體諒朋友的心情,而就對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的態度來說,恐怕您沒有這麼辦吧。您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吧?”她說,抬起她的沉思夢想的美麗的眼睛。
①法語:我們朋友的朋友也是我們的朋友。
“明白一點,伯得夫人,我瞭解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的處境……”奧布隆斯基說,不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因此只好說些籠籠統統的話。
“這變化不在他的外表上,”利季婭·伊萬諾夫伯爵夫人嚴厲地說,一邊用脈脈含情的眼光跟蹤著正立起身來走到朗德跟前去的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他的心變了,他獲得了一顆新的心,恐怕您還不十分理解他內心所起的變化。”
“哦,大體上說,我想像得出這種變化。我們一向非常要好,就是現在……”斯捷潘·阿爾卡季奇說,用親切的目光來回答伯爵夫人的眼色,一邊考慮著兩個部長中她和哪一位更親近,好判斷一下請她去跟哪一個為他運動差事。
“他心裡所起的變化並不能削弱他對左鄰右舍的愛;恰恰相反,他內心所起的變化更加強了他的愛。不過恐怕您不瞭解我。您不喝點茶嗎?”她說,以目示意端著托盤遞茶的僕人。
“不大瞭解,伯爵夫人。當然他的不幸……”
“是的,不幸變成了無上的幸福,一旦他的心變成了新的,心中充滿了他,”她說,用多情的眼光望著斯捷潘·阿爾卡季奇。
“我想,可以請她跟兩個人都疏通一下,”他想著。
“噢,當然囉,伯爵夫人!”他說。“不過我認為這種變化是那樣隱秘,以致沒有一個人,甚至最知己的朋友,都不願意說哩。”
“恰恰相反!我們應該說出來,好互相幫助。”
“是的,當然囉,不過人的信仰大不相同,況且……”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帶著溫柔的微笑說。
“凡是同神聖的真理有關的是不能有所不同的!”
“哦,不,當然不囉!不過……”斯捷潘·阿爾卡季奇變得窘惑不安,突然默不作聲了。他終於明白了他們談的是宗教問題。
“我覺得他馬上就要睡著了,”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走到利季婭·伊萬諾夫娜跟前用一種含意深長的耳語說。
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回頭一望。朗德坐在百葉窗前,靠著安樂椅的椅背,扶著椅子的扶手,垂著頭。注意到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抬起頭來,流露出孩子般的天真的微笑。
“不要注意他,”利季婭·伊萬諾夫娜說,動作輕盈地為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推過一把椅子來。“我注意到了……”她開口說,正在這時一個僕人拿著一封書信走進來。利季婭·伊萬諾夫娜匆匆看了那封信,道了一聲歉,就用極其敏捷的手法寫了封回信,遞給那僕人,又回到桌子旁邊。“我注意到,”她又拾起被打斷了的話題,“莫斯科人,特別是男人們,對於宗教最漠不關心了。”
“噢,不是的,伯爵夫人!我認為莫斯科人是以最堅定的信徒聞名哩,”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反駁。
“但是,就我所知道的,可惜您就是一個漠不關心的人哩,”阿列克謝·亞歷山德羅維奇帶著疲倦的微笑對他說。
“一個人怎麼能夠漠不關心呢?”利季婭·伊萬諾夫娜說。
“在這一點上我倒不一定是不關心,而是有點觀望,”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帶著他的最撫慰人心的微笑說,“我認為還沒有臨到我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