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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德。這方碑是板橋治縣有方、賞罰分明的物證。
板橋詩書畫十分出眾,其實,他修城一類德政,在當時也是十分出眾的。
四、案牘雅謔
板橋為人重風趣,說話富幽默感,用他的摯友金農對他評價的話說,叫做“風流雅謔”。在興化如此,到了山東做了縣官仍然如此。
板橋遺世有一批“判詞”,這是主人生前萬萬沒有想到的。由於他的書法精妙,在濰縣所遺片言隻語均被收羅,當作至寶。縣官的主要職責之一是審理上告的種種案件,作出判詞,書於狀紙。多年以後,有心者將狀紙毀了,僅僅留下判詞,匯為冊頁,作為書法精品,輾轉相傳。⑦從這些“判詞”中可以看到,板橋當日大量處理男女婚嫁糾紛、鬥毆偷盜案件,繼承債務及析產事宜、賦稅財產糾葛。在文人看來,這些都是“俗務”,但是它關係著人民的禍福生死,處理得當與不當,關係甚大。因為狀紙已毀,光憑判詞的片言隻語很難分析,但是也還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有一份“判詞”說:“既據患病三月,耽誤子弟,亦在所不免。但斯文體統,非可斤斤計較,應彼此看破。”看來這是東家告塾師的狀子,判詞顯然在袒護生病的塾師。《國朝耆獻類徵》說板橋判案“右窶子而左富商”,這是一例。又有一則“判詞”說:“郎氏因無嗣而嫁,又有母家主婚,便非苟合。明系不得分財禮,藉詞瀆控。”於是駁回。顯然這是在袒護一個再嫁的寡婦。這符合板橋的一貫性格。還有一則說,“爾有錢糧四兩七錢,非貧士可知。束脩應聽學生按季自送,何得借完糧名色橫索?”告狀的是位秀才,大概有點勢力吧,月入四兩七錢,猶稱貧士,板橋譏笑了他,又勸誡了他。還有一則:“既據有地二頃五十畝,尚謂之窮乎?不準。”板橋最恨裝窮賣傻,判詞寥寥數字,把富人貪婪形象,畫得入木三分。又有一則說:“罵亦所應得,聽之而已,只不與較可也。”字面上看似乎奇怪,想來其中必有隱情。缺理喪德的人往往於法有據,但於理有虧。惡人先告狀,這裡告訴他,人家罵你,你得好好聽著。
狀紙已毀,但民間口碑尚在。在揚州、興化、濰縣民間有種種傳說,說當年板橋判案故事。這些故事有的散見於清人筆記,有的則父老代代相傳。年代久遠,一般的扶正壓邪的故事漸漸淡化了,留下的則是帶有雅謔意味的風流故事。列舉數則,以見一斑。
善人案。濰縣士紳中有善人,也有偽善人。據說,城西賈莊有一位賈善人霸佔一寡婦之女。寡婦告到公堂,姓賈的則說是憐惜弱女,純屬行善。板橋點頭,認為行善應當獎賞,關照賈善人侍立一旁,看他審案。第一案是鄰居為毀衣打官司。板橋說,有善人在此,善人贈爾等一袍,不就了案了麼?姓賈的只好脫下長袍。第二案是窮戶欠富戶20兩銀子,富人索債告到公堂。板橋認為是善人行善良機,關照姓賈的出銀了結,姓賈的忍氣吞聲,掏出20兩,以維持其善人面貌。第三件案子是老嫗告兒子忤逆,兒已外逃,老嫗氣忿不已。板橋說,有善人在此,善人代你兒挨20大板,可為你老人家消氣。這時賈善人連忙叩頭,表示願意退出霸佔之少女了結。就這樣,板橋剝去了偽善者的偽裝。
石頭案。板橋到縣不久,一批豪紳見新任縣官並不上門謁見,欺負他是一介書生,派惡奴到衙門鬧事。板橋回衙,惡奴裝瘋賣傻,當街胡鬧,故意踢倒小販攤位,要小販告官。板橋訊問是誰主謀?是誰撞倒攤位?諸惡奴齊聲說是衙門口一塊青石。板橋知諸人有意與新任縣官為難,但不露聲色,準諸人作證。板橋對著青石大怒道:諸人告你,綁赴大堂,聽候公斷。諸人擁至堂下,看新來的縣官如何動作。板橋先審石頭,石頭自然無語,板橋又關照打石頭40大板,要石頭開口。板擊青石,惹得惡奴一個個大笑不止。板橋故意問惡奴為何發笑,惡奴說,石頭無嘴無腿,如何開口?板橋勃然變色道:既知石頭無嘴無腿,何以作偽證欺負本官?關照把證人一個個捺在堂下,重責40,打得惡奴啞口無言。從此諸豪紳知道新任縣官非等閒之輩,不敢輕慢。
私鹽案。濰縣近海,海濱產鹽。清廷規定,鹽業只許官賣,是一批經官家核准的鹽商的專利。鹽價甚高,民眾也無可奈何。濱海貧民,有的私自取鹽出賣,稱為販買私鹽。板橋《濰縣竹枝詞》雲:“可憐北海窮荒地,半簍鹽挑又被拏”,寫的便是這類鹽民。一次,一個富商拿到一名“半簍鹽挑”的貧民,扭送縣衙告狀。富商盛氣凌人,說前任知縣如何如何,對於犯了王法者,理應嚴懲不貸。富商素知板橋偏袒貧民,此次有真憑實據,就看如何發落。板橋說:示眾如何?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