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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安國君妥當立嫡之意。若得如此,大秦穩妥也。此老臣之心,當與不當,我王定奪也。”
“噫——”秦昭王恍然訝然,老眼便是一亮,“有理也!子平看後。本王如何便沒有想到此處?範叔好謀劃,一席話定我十年之憂也!”
范雎連忙起身深深一躬:“我王如此褒獎,老臣何敢當之?”
秦昭王悠然一笑:“範叔呵,甚時學得如此老儒氣象了?當年之範叔何等灑脫快意,視王侯若糞土,看禮儀做撇履,何有今日老暮之氣也!”
范雎心中驟然便是一沉,惶恐笑道:“老臣當年狂躁桀驁,對我王不敬,老臣想來便是汗顏不已,何敢當灑脫快意四字?”
“哪裡話來?”秦昭王哈哈大笑,“擰了擰了,不消說得了。”大袖一擺,“上酒,今日與範叔痛飲一番!”
一時酒菜搬來,卻是老秦鳳酒肥羊燉。秦昭王顯然是了卻了一樁多年的心事,輕鬆之情溢於言表,頻頻與范雎對爵大飲,及至明月初升,君臣兩人竟都是一臉紅潮。范雎酒量原是極大,臉潮之後更是善飲,卻只是得在放浪無拘行跡之時。今日面對老來性情無常的秦昭王,范雎卻是心存戒懼節制為上,秦昭王說飲便飲,秦昭王不飲,自己絕不自飲。
飲著飲著,月亮便在藍得透亮的夜空飄悠到了中天。秦昭王舉爵望月,竟是一陣大笑又一陣唏噓,兀自走到船頭對著天中明月便是一聲呼喊:“白起,你若在月宮,嫦娥便是你妻!此乃本王最大賞賜也!”喊罷又將酒爵一翻,一爵酒便汩汩銀線般落入湖面,口中卻是兀自喃喃:“來,今日你我君臣再飲一爵,再飲一爵……”在船頭秋風中佇立良久,秦昭王似乎清醒了過來,便是一聲長嘆:“內無良將,外多敵國,本王何其多憂也!”
蒼老的聲音在湖面隨鳳飄蕩,范雎竟是無言以對了。
回到丞相府已經是四更天了,家老卻還守在書房外等候。范雎一進書房,跟進來的家老便恭敬地呈上了一支密封銅管:“此件是一個叫做唐舉的先生送來的。”
“唐舉?”范雎大是驚訝,“他來咸陽了麼?在何處下榻?”
“唐舉先生在燕國遊歷,此信乃商旅義士帶回。”
再不說話,范雎立即開啟銅管泥封抽出一卷羊皮紙展開,便見寥寥兩行,卻是意味深長:
範叔如晤:聞兄境遇有不可言說之妙,特告於兄:燕山蔡澤 將下咸陽,兄當妥為權衡,毋失時機也。慎之慎之。
驟然之間,范雎哈哈大笑:“知我者,唐舉也!”
(第三部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