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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八路軍一定有大官,但他們很難具體說出誰是最高指揮官。對於朱德,老鄉們只知道他經常和大家一起勞動,嘮家常,待人非常和藹,還有年歲比較大。後來,有人看見他和炊事員一起抬鍋,給哨口的哨兵送飯,就以為他是“老伙伕”。又有人看見他經常上山開荒、種菜,吃穿都很儉樸,又覺得他象“老管理員”。還有人看他和戰士們一起摸爬滾打,練習軍事技術,就斷定他是軍事教員。最後,由於誰也說不清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索性就親切地叫他“老頭”,朱德總是很愉快地答應。以後日子一長,“老頭”的身份終於暴露了,老鄉們誰也沒想到這位每天和大家生活在一起的“老頭”,竟然就是使日寇魂飛膽喪的八路軍總司令。
2。2 記者眼中的朱德
抗戰時期,朱德作為八路軍總司令,率領部隊與日冠浴血奮戰,狠狠打擊了侵略者。日冠對他恨之入骨,常常編造謊言,肆意歪曲汙衊他的形象,在日軍的一幅宣傳畫上還無恥地把他描繪成一個凶神惡煞。
凡是見到過朱德並瞭解他的人對此都非常憤慨,一位《大公報》記者曾這樣描寫他:今天將軍穿了一套青布中山裝,戴著一頂舊軍帽,黑褐的面色,嘴巴周圍有著濃濃的新生出來的黑髭。他樸實如農民,慈和如老嫗,但在炯炯目光內射出堅定的光線時,則又嚴肅如鋼鐵。雖然穿著軍服,可是他在舉止上完全是工農無產者姿態:簡樸、誠實、有決斷。他的聲音很低,很沉重,他的句子很短、很簡潔。這偉大的臉膛上,不時地發出真摯的笑。
另一位中央社記者這樣報道他:下午,我們去總指揮的辦公室,一個穿士兵衣服,戴眼鏡,滿臉鬍子的人站在門口,我們幾個人都沒有十分注意而跨進了門。可是他們參謀長立刻過來向我們介紹,這位是朱德指揮,剛從前線回來。這時我們的內心真是無限的慚愧。可是這實在也難怪,他沒有領章,沒有符號,更沒有一般高階長官的派頭,額上既不刻著字,你說對一個不相識的人,如何分別出誰是長官,誰是士兵?他開始和我們說話,同樣沒有什麼寒暄和客套,說著他所要說的話、很緩慢而很有力,態度是沉著而剛勁,言語間很少含有理論,。好像每一句話的出發點,都根據著事實上的體會或經驗。雖僅有一天的晤談,他那起初給我的平凡形象,已經給不平凡的談話,特殊的風度完全衝破了。的確是的,世界上有許多不平凡的人,常常在一種平凡的外表下隱藏著。透過硝煙戰火的朱德形象是一個侵略者害怕而人民熱愛的形象。
1927年4月,朱德任國民革命軍第三軍軍官教育團團長兼南昌市公安局局長,當時他只穿一身粗布軍服,打著綁腿,穿一雙舊皮鞋,或是草鞋;他不坐黃包車,總是夾著皮包走路上班,工作忙吃不上飯,就買幾個燒餅吃。長征途中,每個戰士都永遠不能忘記朱德的形象:他穿著打了不少補釘的灰色粗布軍衣,赤腳穿著一雙草鞋,背上揹著一個斗笠和一個公文包,經過草地風雲的搏鬥,他的臉龐黑瘦,額頭皺紋加深,兩眼裡閃出陽光一樣溫暖的光線。
1937年1月,美國《法蘭克福日報》記者艾格妮絲·史沫特萊來到延安採訪朱德,在《偉大的道路》中,他這樣寫道:最先映入眼簾的,乃是一張在蠟燭光映照下,堆滿了書籍、檔案和信件,未經油漆的桌子,和一個因為我們進去而站立起來、身穿藍灰色棉製服的人的朦朧身影。
雙方對面而立,先互相打量一番。我原知道他當時是五十一歲,不過,當面看來,臉上皺紋很深,雙頰下陷,至於見老了十歲。那時,正是史詩般的紅軍長征剛剛結束,營養失調和苦難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烙印。
身高大概是五英尺八英寸,既不醜陋,也不漂亮;更不會使人獲得任何英勇、暴躁的感覺。圓頭、剪得短短的黑髮間雜著白髮,前額很寬,而且略微隆起,頰骨也頗突出。一對有力的上下顎,襯著大嘴,在堆滿歡迎的笑容時,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鼻子寬短,面色黝黑。看起來完全是一副普通面貌。要不是因為他身穿制服的話,很容易把他當作中國哪個村子裡的農民老大爺,而忽略過去。
從前早就對我說過,他是一個單純、親切、平易近人的人,他努力工作,絲毫沒有使自己成為個人英雄的興趣。……
我在這一瞬間,有了這樣一種感覺:不論以他的哪一部分來看——從聲音、動作,以至他的每一個腳步,都充滿了大丈夫氣魄。我對屋裡的陰暗光線稍能適應後,發現他的制服因為常年穿著,洗得已經破舊褪色。而且,我注意到,他的臉並非沒有表情,而是蘊藏在心頭的感情強烈地在臉上顯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