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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等著,婁根從後援小組的人手中接過話機。 “好啦!恭候你的吩咐。”他邊聽,邊指手畫腳地指揮眾人該把吊床擺在哪裡。在聽到那可憐的婦人巧妙地代為傳達安妮的意思後,他僅是笑著搖搖頭。 “了不起,”他回答,“值得讚賞!” 他將話機交給救援小組成員,幫助大家拖著朝聖者身軀底下那張帆布吊床的兩條吊帶,透過如今已成一片血紅的雪泥地。大夥兒全站立在朝聖者身旁,雙膝同樣染得通紅。婁根覺得每個人看上去都很滑稽。 有人遞給他一件幹茄克。自他下河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多冷。 古柏曼和司機把吊床的尾端勾在起重機的鏈條上,後退幾步,和其他人並肩站立,觀看朝聖者被緩緩吊到半空,像具屍骨般晃晃蕩蕩地被升上拖車。婁根和兩名空降隊醫護人員爬到車上,赤手空拳地搬動馬匹的四肢,終於使它恢復先前的側臥姿勢。古柏曼把獸醫的用具傳到他手中,其餘的人也忙著攤開毛毯,蓋好馬匹。 婁根又替馬匹打了一支類固醇,再取出另一袋新血漿。忽然,他覺得很疲倦。他估計,等他們到達他的診所時,這匹馬存活的可能已是微乎其微。 “我們會先打個電話,”古柏曼表示,“好讓他們知道你大概什麼時間會到。” “謝謝!” “一切就緒了嗎?” “應該是的。” 古柏曼用力拍拍掛著拖車的小貨車車尾,高喊司機開車。貨車緩緩爬上斜坡。 “祝你好運。”古柏曼在背後大叫,但婁根似乎充耳未聞。年輕的副警長隱約露出幾分失望之色。一切結束,人人都要回家去了。背後響起拉動拉鍊的聲音。他回過頭去,只見獵人正把獵槍收回到槍袋裡。  
《馬語者》第一部:重創 第2章(5)
“謝謝你的幫助。”古柏曼說。 獵人點點頭,將槍袋甩過肩膀,舉步離去。 羅伯特驀然驚醒,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身在事務所裡。他的電腦螢幕已經亂套了,兩條顫動的綠線相互衝過一系列鋸齒狀的尖峰追逐。噢,不!他心中低呼:病毒!在沒頭沒腦地搜遍當佛證券案的檔案之後,他看見了病床,整整齊齊的被單,床罩下覆蓋著女兒殘存的大腿,頓時醒悟自己身在何處。 他看看手錶,快五點了。病房裡頭昏昏暗暗,只有床後的角燈在克蕾斯的頭部和裸露的雙肩投下一團柔和的光。她合著雙眼,臉上安靜得好像毫不在乎那些蛇行纏繞、侵入她身體的塑膠管。其中一條管子從呼吸器直接通到嘴巴,另一條則往上銜接鼻子、往下匯入胃部,以便於餵食。此外還有不少管子分別由掛在床頭上方的瓶瓶罐罐、各種袋子上延伸下來,在她的頸側狂亂糾結,彷彿爭相要第一個衝過活栓,伸進她的頸靜脈。那活栓和接在她兩邊太陽|穴與胸口上的電極接頭,以及為了將一條光纖管匯入心臟而在她稚嫩的胸口開的洞,貼著肉色的膠布。 醫生們都說,幸虧有那頂騎師帽護著,否則這小女孩恐怕早就喪生了。在頭部撞上路面那一瞬間,帽子雖然應聲破裂,腦殼卻完好無損。可是到了第二次掃描時,又在腦部發現了部分出血,只好在腦殼上鑽開一個小洞,插入一種用來監測顱內壓的東西。院方表示,人工呼吸器將有助於阻止腦內腫塊的形成。呼——籲,呼——籲,它那規律的節奏就像機械海洋的浪濤拍打在礫石灘上,誘使羅伯特沉入夢鄉。他始終握著她的手,酣睡中不知不覺鬆脫了。 這時他再次把那掌心向上的手握入自己的雙掌中,感受她的溫度。他俯身輕輕壓好一片在她的臂彎裡的一根導管上鬆開的膠布,仰視病房裡那一整套機器,這些機器的精確用途他都打聽過。 現在,他用不著挪動半步便可細觀每一張螢幕、活栓和液體高度,系統地完成所有檢查,以確保在他睡著期間不會發生任何情況。他知道整座醫院都已是電腦化管理,若是病房裡出了任何毛病,角落裡那個中央監控臺就會警鈴大作,但他非得親眼看過才能放心。總算安下心的他依舊握著女兒的手,坐回原來的座位。院方在迴廊那頭提供了一個小房間,安妮正在裡面睡覺。她希望羅伯特在半夜時叫醒她來接替守夜,但由於自己已經打過一會兒盹了,因 此他心想幹脆讓她繼續睡好了。他默默凝視著克蕾斯的臉龐,心想:置身於這無情的科技專業領域中,她看起來真像個七八歲的女娃娃。這孩子一向健康,打從出生以來,除了一次從腳踏車摔下後縫合過膝蓋外從沒進過醫院。 只是,單單她的出生就夠戲劇化了,多年後回想起來還有幾分緊張呢! 當時是緊急剖腹產。在經過十二小時的努力之後,醫生為安妮保住了胎兒。由於看來一時不會有事發生,羅伯特便信步逛入自助餐廳,為自己端來咖啡、三明治。等到半個小時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