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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忽然感到從未體驗過的疲倦,全身無力,精疲力竭地靠在椅腿上。
過了很久,她感覺有一股暖流從後心緩緩注入,漸漸擴散到全身,周身血脈,無不熨貼舒泰。她睜開眼睛,看見杜鳴鶴正溫柔地看著自己。她如同一個走失了好些天的孩子重新見到父母一樣,又是興奮,又是難過,開始支撐她的那些力量突然間全都消失了,她一下子變得格外虛弱,格外無助,她顫抖著撲進他懷裡。他柔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我剛進來的時候,你身上冷得像冰……”
雪拂蘭澀聲道:“你不知道……我……我……”
杜鳴鶴輕輕道:“我知道你很難過……”雪拂蘭眼眶一紅,哽咽道:“他對我很好,我……早該來看他了……”杜鳴鶴柔聲道,“這裡太冷了,回房去吧……”
雪拂蘭搖了搖頭,喃喃道:“我想多陪他一會……”杜鳴鶴凝視著她,輕輕嘆了口氣,溫柔地握住她的冰涼的手。杜鳴鶴輕輕撫摸她的手腕,忽然覺得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她的手腕纖細柔膩,光滑如凝脂,上面沒有任何傷痕。他心頭一震,抓住她另外一隻手,捋起袖子一看,竟然也沒有一點瑕疵。他正覺得詫異,突聽一聲又驚又怒的厲喝:“杜先生,你這是做什麼?”雪拂蘭驚跳起來,脫口道:“娘!”
鬱姝曼全身僵硬冰冷,胸口沉悶得透不過氣來,一種嚴峻、愁慘而又難以擺脫的憂鬱氣息,充斥了她的心。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沉聲道:“你在做什麼?”
雪拂蘭手忙腳亂,滿臉通紅,慌亂地搖頭道:“沒……沒有。”
鬱姝曼轉向杜鳴鶴,眼神就像受傷了的雌虎,咬牙道:“杜先生,我敬你是個有德的大夫,想不到你卻趁機誘惑我的女兒!你不覺得很可恥麼?”
杜鳴鶴靜靜道:“我沒有誘惑她。”
鬱姝曼感到難以遏制的憤怒,厲聲道:“你……你不要忘了,你至少比她大二十歲!你以為我會把女兒嫁給你麼?”
杜鳴鶴笑了笑,道:“我知道夫人不會,我也不敢有此非分之想。”鬱姝曼怒道:“那你這是為什麼?”杜鳴鶴道:“我只是希望她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鬱姝曼道:“為什麼?”杜鳴鶴慢慢道:“不為什麼……”鬱姝曼神情冷漠,緩緩道:“你愛她麼?”杜鳴鶴怔了怔,道:“我……”
鬱姝曼冷冷道:“跟我走,蘭兒!”說著拽起雪拂蘭往外走。雪拂蘭匆匆望了杜鳴鶴一眼,神情悽然,眼裡交織著柔情與痛楚,期待與渴望。
這眼神就像一把刀子一樣剜著杜鳴鶴的心,他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她——越是謹小慎微,越是擔心,偏偏越是容易傷害她。但是幾乎在同一瞬間,他就想起了方才那個疑問,腦子裡閃過無數個念頭,所有的疑點蜂擁而來,讓他渾身發抖,驚懼不已。
顓孫盈雪走出屋子,看見她孤獨地站在亭子裡,眺望著在林子上空盤旋的蒼鷹。遠遠望去,她憔悴的身影伶仃而孤傲,如冰天雪地中最後一枝白梅。
空氣異常乾燥,吸進腹腔彷彿都是極大的負擔。陽光照在粗糙的黑幽幽的樹幹上,隱約可以聽見由於乾冷而發出的輕微的畢剝聲。
顓孫盈雪注視她良久,慢慢走到她身後。她猝然回頭,笑了笑道:“姑姑!”她的笑容溫柔而慘痛,顓孫盈雪寧可看見她哭也不願看到她這樣強顏歡笑,嘆息一聲,柔聲道:“傻孩子,你又在想什麼?”
她眼光轉向遠方,神色淒涼。
顓孫盈雪輕輕道:“前晚下那麼大的雨,你到哪裡去了?”她低頭道:“我到寄暢園去了……澹臺公子死了……”顓孫盈雪凝視著她的面龐,過了很久,慢慢道:“都是我害了你。”
她扭過頭來,訝然道:“為什麼這麼說?”
顓孫盈雪眼裡像蒙上了一層霧氣,臉色也忽然變得異常憂傷,喃喃道:“難道不是麼?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我這麼固執,這麼死心塌地地耽溺於對龔霆松的感情,我這一輩子不會這麼痛苦,而你之所以會這麼痴情,這麼痛苦,這麼折磨自己,恰恰是因為我……”
她垂下眼皮,唇邊掠過一絲苦笑,幽幽道:“您別這麼說,姑姑,這都是我自己願意……”
顓孫盈雪輕輕道:“他醒了,你知道麼?”她驚喜萬分,失聲道:“真的麼?那太好了!姑姑,您終於盼到頭了!”顓孫盈雪苦笑道:“盼到頭了?真的盼到頭了麼?”
她茫然道:“難道不是麼?”
顓孫盈雪淡淡一笑,慢慢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我想現在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