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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愛,她寧可為了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愛付出自己的生命。這樣極端的、毀滅性的結局是她所不堪忍受的,她不知道沒有他的日子她該如何忍受永久的孤獨和淒涼。為了挽回這份愛,她可以去爭鬥,甚至去死,全然不顧自己的得失、不作理智的權衡。但此刻如磐的重負將她壓迫到絕望之境,艾怨、不平、辛酸和痛楚如岩漿噴發,打碎了所有的希望。愛固然重要,卻絕非生命的全部,為了維護自己的自尊與意志,她竭力剋制住了自己的脆弱,挺直了背脊,冷冷道:“很抱歉,江公子,打擾你了。”
江逸雲微微一笑,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離開了。冷雪雯挺直的肩背再也沒有佝僂下來,她目送他離去,淚水在眼眶裡凝固,根本沒有流淌下來的機會。
江逸雲莫名其妙地感到忽忽如失,最近他常常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夢幻般的迷失狀態,處在那種奇怪的狀態之中,他甚至會忘記自己是誰。但有一種感覺分外強烈,分外敏銳,他意識到自己生活的焦渴與貧乏,他覺得自己缺乏溫情,缺乏體貼,於是他拼命去尋找可以使他獲得關懷和溫暖的東西。然後他就會發現水墨芳,她像一道閃電劃破了他生命的暗夜,引爆了他心中的激情,愛的烈焰噴薄而出。他對她封閉十年的感情閘門重新豁然開啟,那洪水便如脫韁野馬盲目地奔流,釋放出一種令人生畏的力量。
對現在的他來說,冷雪雯已經成為一個遙遠的過去,但是他無法解釋自己聽到她那樣稱呼自己時心頭湧起的痛楚。這是不是男人固有的一種佔有慾?只許自己移情別戀,只許自己隨心所欲、居高臨下地對待女人,哪怕是自己深愛過的女人;但決不許她們表現出一點力度,一點尊嚴?而她最後表現出的那種崢嶸倔傲之姿,更讓他感到無法形容的心痛。
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路邊的落花,目光移動著,忽然看到衣襟上有一根長長的頭髮,這想必是剛才攙住冷雪雯時,她落下的。他掏出一方潔白的絲巾,小心翼翼把這根頭髮包了起來,放回懷裡。做完之後,他才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這麼做,而且帶著那麼大的激情,那麼深切的愛戀。
他不禁怔住了,他的四周浮動著醉人的暖香,遠處傳來啁啾的鳥鳴、淙淙的溪流和樹葉輕微的沙沙聲——萬物似乎都在隱隱約約的嘆息,為他嘆息。他突然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失落了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但他不知道失落的到底是什麼。他呼吸著院子裡清涼的氣息,走來走去,腳步蹣跚。他猛然縮回身子,只覺四周鬼影幢幢,心裡猛地震了一下,霍然轉身。
人去樓空,冷雪雯竟已不知去向。
他失魂落魄地站了一會,悶悶不樂地往回走,途中遇上迎面走來的於憐香。對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言不發。他笑了笑,道:“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於憐香道:“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江逸雲詫道:“哦?這是為何?”於憐香冷冷道:“恭喜你失去了你所能遇到的最可愛的女人。”
江逸雲皺了皺眉,笑道:“你這是在嘲弄我?”於憐香哼了一聲,道:“你就這樣走了?”江逸雲道:“她已經不見了。”於憐香吃了一驚,心臟彷彿在瞬間停止了跳動,失聲道:“她不見了?上哪去了?”江逸雲道:“不知道,我一回頭,她就不見了。”
於憐香大喝道:“她若有什麼不測,你難道能心安理得麼?”聲音嚴厲,惱怒不已。江逸雲默不做聲地看了他半晌,淡淡道:“這不正給了你機會麼?”於憐香勃然大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成全了我麼?你希望我感激你是麼?”
江逸雲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於憐香盯著他,臉上籠罩著的陰霾就像黑壓壓的雲層,忽然一字字道:“江逸雲,你聽著,十天後的巳時,我在青峰嶺與你決一死戰。”江逸雲不動聲色道:“為什麼?”
於憐香道:“為她!”江逸雲淡淡道:“我如果拒絕呢?”於憐香冷笑道:“你不能拒絕。”江逸雲道:“是麼?”於憐香道:“我打賭水墨芳一定會勸你接受挑戰。”
江逸雲笑道:“你這麼肯定?”於憐香淡淡道:“因為她很在乎自己的好名聲,絕不容許別人把自己的男人當作孬種。”江逸雲居然還在笑,悠悠道:“這麼說,你是吃定我了?”
於憐香也笑了,道:“可以這麼說。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很想要你的命,現在更有理由了,我再也用不著擔心會傷害到她。但你卻已經徹底傷透了她的心,江逸雲,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在此之前,我一直很佩服你,因為你能冒天下之大不韙,那樣愛她,即便在她飽受猜忌、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