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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點,她眼裡就燃燒起熊熊的烈焰,而江逸雲對她的背棄,又使她肝腸寸斷。但她知道絕對沒有人會同情她,現在的她,是江湖中最喪心病狂、最聲名狼藉、最心狠手辣之人,所有的惡名都可以安在她頭上,所有的髒水都可以往她身上潑。她是無恥之尤,她是眾矢之的,她是毒如蛇蠍的女魔頭,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拿什麼去和水墨芳相比?不會有人同情她,也絕對不會有人認可她對江逸雲的愛,人們會說那不是愛,因為在他們眼中,她不會愛,更不配獲得江逸雲的愛。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壞,可為什麼那麼多人認為她壞?難道她真的壞,只是她自己自欺欺人?
她反躬自省,捫心自問:“我真的是個心如蛇蠍的惡毒女人麼?如果我是,為什麼以前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為什麼寒水碧不告訴我?為什麼滕望青不告訴我?為什麼雨煙和筱寒她們不告訴我?為什麼逸雲他會對我那麼好?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曾對我好過,只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我真的是個壞女人麼?如果我不是,為什麼整個江湖的人都會這樣以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們要這樣對我?莫非我真的是個無藥可救的女魔頭,否則於憐香那樣的壞東西怎麼會喜歡我?或者他壓根不喜歡我,又是我會錯了意?是不是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人在乎我,以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如今才是真正的現實?”
她越想越絕望,越感受到人世間的透骨森冷和淒涼。她悲痛欲絕地倒在潮溼的江畔,啜泣、哀呼、呻吟。她忽然覺得自己異常陌生,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人,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誰是真心實意地愛她關心她——她不知道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值得信任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欺騙她,玩弄她,作踐她?她不知道,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時身後響起巨大的動靜,她頓時驚覺,霍然轉身,眼角瞥見黑壓壓的一群人,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她舉手拭淚,眼光一掃,只見這群人閃爍著碧幽幽的眼,不懷好意地窺視她,企圖把她攫住,吞噬掉。她挺直了脊樑,眼睛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明亮的、冷冰冰的、洞察幽微的、無所畏懼的。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她眼光淪肌浹骨的威懾力。她以一種最輕鬆悠閒的姿態站著,儘管她明知這些人都妄圖置她於死地。
每個人的腳步都在移動,逐漸逼近。
她全無懼色,淡淡地望著這群兇徒。眼前這幫人都與她沒有絲毫瓜葛,更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她很清楚他們為什麼會來。她掠了掠零亂的鬢髮,笑吟吟道:“長江日出,誠然壯觀,可惜諸位都來晚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怒喝,他們受不了冷雪雯如此悠然愜意,大敵當前,她居然還有心思調侃,這樣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實在是可恨之至。只聽有人憤憤然道:“去他媽的日出,老子是來要你這妖女的狗命的!”
“冷雪雯,你的死期已到,竟然還如此猖狂!你若磕頭求饒,也許大爺我動了惻隱之心,還能保你個全屍!”
“大禍臨頭,尚不自知,真是狂妄到極點!簡直不可救藥!”
冷雪雯置若罔聞,笑容未改,似乎毫不介意,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袖子裡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只聽得一聲慘叫,言語最骯髒、神情最猥褻的那個人向前撲倒,登時氣絕。
眾人驚跳起來,表情都有些呆滯。
冷雪雯笑嘻嘻道:“不積點口德,到了閻羅王那裡,可是要割舌頭的。”看她笑得這樣開心,這樣心無芥蒂,眾人一陣毛骨悚然,腦子裡各種烏七八糟的念頭轉來轉去,不免都收斂了許多。冷雪雯負手而立,忽然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都想殺我,反正我也活膩了,索性成全你們吧。”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詢問自己是否聽得真切,他們根本沒法相信這個殺人如麻、驕橫酷虐的女魔頭會輕易束手就擒。有人嗤之以鼻道:“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說這種屁話,誰會相信?”
冷雪雯面容忽然變得說不出的慘痛,神色淒涼,語調低沉,黯然道:“難道你們方才沒有看見麼,江逸雲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已經棄我而去。我生平最最在乎之人都背叛了我,棄我於不顧,我活著還有何趣?倒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也可叫他這個薄倖郎懊悔終身!我死後,必定化為厲鬼,讓他終日不安!”最後這幾句話就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浸透了仇恨的毒汁,叫人毛髮倒豎。
崆峒派掌門馬茂元乾咳兩聲,道:“你是個女子,本來我們不該以多欺少,奈何你已觸犯眾怒,我等不才,卻也有心替天行道。你若乖乖就擒,